糟了,这些和尚该不会也要打他屁股吧?何须归下意识地捂住罩门,高声解释:“我们无意惊扰,只是想面见冲直方丈,送还冲乾大师的舍利!”
“冲乾大师的舍利?!”闻言,僧人们各个双目泛红,奋力夺过他们的小板车,合力抬起箱子就往寺内冲。众人先是合十默哀,接着打开箱子,面面相觑:“舍利怎么会是这样的?”“这不是银子吗?”“冲乾师叔祖化为银子了?不可能啊!”
“诸位道兄,那是我们的盘缠,舍利在这。”厉行跟进寺内,取出安放舍利的木匣,“但是,必须亲自交给冲直方丈。”
一人显然是冲乾大师的徒孙,怒瞪着双眼吼道:“方丈重病未愈,不可能见你们这些贼人!你们害死我登岛的师祖、师父,此番休想再下山了!”
柳苗苗用尖锐的声音与其对骂:“一群秃驴,骂谁是贼?我们冒着风险,好心好意来送舍利,你们若是不要,我就当弹珠玩了!”
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年轻僧人匆匆而来,淳厚敦朴的声音响起:“众位师兄,出家人戒贪戒嗔,你们为何抢人家盘缠,又口出妄语?《法句经》有云:口出妄语,斧在口中,所以斩身,由其恶言。”
看见何须归之后,他微微一怔,接着双掌合十,憨厚地笑笑:“何施主。”
厉行悄声问何须归:“你们认识?”
后者一头雾水:“完全没印象,我只认识你和豆子两个和尚。”
那憨厚和尚似乎有些失落,挠挠头,接着解释道:“贫僧法号慎能,去岁弘山武林大会,曾与何施主有过几面之缘。”
肾能?厉行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个法号像是和“肾虚”的自己有一段恩怨。他与何须归对视一眼,同时记起这个和尚:当时,此人代表伏龙寺年轻一辈与风晚山切磋,结果误伤了对方,被一众弘山弟子骂得好惨。
一人愤懑地低吼:“慎能,你为何对他们如此客气?”
慎能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何施主既然光明正大地拜山,且是出于好意,那就该以礼相待才对。”
此时,一名法号为冲动的老僧姗姗来迟,众人称他师叔祖,乃是冲直方丈的师弟,代管寺务。
冲动大师问清他们的来意,山核桃般苍老的面颊添了几分诧异:“既然如此,那请几位交还我冲乾师兄的舍利,否则休怪老衲失礼。”
何须归见厉行手背青筋暴起,攥紧了木匣。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一旦交出舍利,就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面见冲直方丈,争取他的信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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