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承、年龄和名字始终是个谜,老尊主唤她小李子,大家称她李姐姐。如果一定要问,她会说自己叫李无名。
欧阳豆骑着小驴“发财”,高歌道:“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师徒四人走进现代化……”
奈奈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唱什么,但好有趣的样子。”野生桥本环奈的乳名,还真叫奈奈,平日里她师姐也这样喊她。她的芳名,则叫牛铁梅。
欧阳豆眉飞色舞:“我还会很多你没听过的歌,我给你表演一段B-Box吧!砰砰呲噗呲啪呲哔哔啵啵……”
“你都喷人家脸上了!”柳苗苗脸上似有醋意,猛然挥动马鞭,鞭梢狠狠扫过驴屁股。驴受惊狂奔,带着哇哇大叫的欧阳豆冲向前方,
何须归解下遮阳的竹笠,拿在手里扇着风大笑。被汗水濡湿的鬓角恢复卷曲,颇为俏丽可爱。接着,笑声戛然而止。他身体前倾,皱眉捂住臀部,暗中运功为自己治疗难以启齿的内伤。
“还没好吗?”厉行眼中满是心疼,嘴角却挂着笑。
他狠狠瞪过去:“总之,没有第二次了。”
他们天明前出发,入夜后投宿,日间最热时则喝茶歇脚。从沿海到伏龙寺所在的犀台山,大约十几日的行程。过了绿湖山庄,再有两三日便到了。
这日正午之际,忽而暴雨如注,昼如暗夜。狂风裹挟着雨幕,横着打在人身上,连马都睁不开眼,小白的鬃毛霎时间便湿透了。
“哎呦,我的头发!”呼的一下,欧阳豆的发套被刮上半空。柳苗苗眼疾手快,嗖的自袖中甩出一个攀墙用的飞爪,帮他勾了回来。
好在二里外便有客栈,可以提前投宿。将风雨关在门外,耳畔登时清净了。安顿好马匹,要了房间,姑娘们立即去更衣,何须归则在大堂落座,解下竹笠,叫了一碗卤肉面。
墙边木架上,陈列着爱依舅牌保健品。看来,他们的代理商已经发展到了绿湖山庄附近。
几桌之外,六个魁梧粗犷的刀客在静静饮酒,清一色的深色劲装,衣服没湿,显然投宿多时。几人一齐侧目,无声打量着厉行和何须归,虎目迸出精光,互相交换着眼色。
面条端上桌,何须归搓搓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坨张开嘴。忽然,桌下有人踢了他一脚,惊得他面条滑落,一口咬在筷子上。
厉行面色严峻,沉声道:“你现出原形了。”
“我?”
“你现在就像个洋娃娃。”
他先是不解,望向垂在胸前的卷发时心里一惊:因为被雨淋湿,他画风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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