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归紧咬下唇,明白自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只能咬牙道:“是,他是把剑给了慎虚,但只是因为欣赏。”
“欣赏?”风晚山微微扬起眉峰,“或者,该说是臭味相投?雪留衣嗜杀成瘾,为祸武林多年,他欣赏的人,总不会是个大善人吧?”
何须归急了:“你只是在妄加揣测!”
“好,我不做猜测,只问事实。”风晚山缓缓逼近,声音却愈发洪亮、咄咄逼人,“那个和尚,是不是已经继承了雪留衣的衣钵?”
见何须归不语,他轻笑一声:“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那么,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哦对,差点忘了,方才你说你们情投意合。何师弟,你与恶贼之首谈情说爱,还敢来向我问罪?”
何须归环视弘山众弟子,此刻方感势单力薄,孤立无援。风晚山一番鼓唇弄舌,得出了一个合乎逻辑、无法否定的结论。他仗着自己有实力,却忽略打架前必然有个吵架的过程,忘了打草稿。
怎么办,该怎么反驳?还是直接骂人?不不,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心虚。
算了!他神色一凛,将剑当胸一举:“风晚山,偷来的锣还使劲敲,说的就是你!论诡辩我不如你,反正我来也不是为和你斗嘴,而是拼命!拔剑吧!”
风晚山注视着他,慢慢抽出长剑,眸底闪烁着爱恨交织之色。林照神色担忧,在旁低声提醒:“师兄小心,他现在好生厉害,我几招就败了。”
何须归不打算留情面,扬手一剑刺出,剑芒寒气逼人直取风晚山咽喉。后者轻身跃到半空,他又将剑势一挑,刺向其小腿。
风晚山闪避了几招,终于出剑,剑法飘逸狠绝。长剑铮然相撞之际,何须归眼中迸出仇恨的光,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知他竟挑眉一笑,看何须归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怒挥爪子的宠物猫,隐约有几分亵玩的意味。
何须归率先沉不住气,心想:你瞅啥,拿命来!
两柄长剑挥舞缠斗间,已递出上百招,何须归先是飘然撤身拉开距离,又顺势一个空翻挥剑劈刺!这一剑先声夺人,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却还是被风晚山轻松化解。
他暗惊于风晚山武功精进之迅猛,难道已经练成禁术?他对剑法的领悟力本就远不如对方,能和林师伯战成平手全凭内力深厚,遇见“凋花”这样极为上乘的内功,便露出不足了。
趁何须归调整之际,风晚山额角青筋暴起,眼中闪过冷光,举剑斜刺而下。即将挨到他颈部时,却又硬生生收回剑势,只用剑刃擦过他肩膀。嗤的一声,一线鲜红的血珠喷溅,何须归吃痛退了一步。
正要反击,却见风晚山闪步移到自己身后,紧接着臀部的环中穴传来一阵激痛,似乎被扎了一针。难以抵挡的酸软无力袭来,他脚下一麻,跌倒在地。
他最大的劣势,就是曾与风晚山交换了罩门所在。
风晚山俯身夺了他的剑,冷声道:“把他锁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