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物自林中凌空飞出,正中林照右腕,长剑应声而落。嗖嗖!又是两下,分别击中他两处大穴,痛麻难当之下跌倒在地。
此时厉行才看清,那颇具威力之物,竟是松果!难道,是松鼠出手相救?
林照嘶嘶抽气,摇晃着爬起来去拾剑,还欲再战,又被几颗急射而来的松果击倒。他咒骂一声,高声质问:“是哪位英雄?明人不做暗事,请速速现身!”
厉行也想见识一下这高手的真面目,但保命比凑热闹要紧。他连滚带爬,扶起捂臀倒地的何须归,脚底抹油的同时不忘朗声道谢:“多谢高人出手相助,我们两口子不会忘记你的!”
何须归也附和道:“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无人回应,倒似有山风送来几声冷冽轻笑。二人一鼓作气跑下山去,两道相互扶持依伴的身影,渐被浓浓夜色吞没。
而留在原地的林照,仍在被接二连三的松果痛击,避无可避。
原本轻巧无害的松果,以激锐的真气急速弹出,专挑穴位攻击,如同一场粗暴的针灸。
他羞愤而恐惧地大叫:“到底是谁?滚出来!”
一道声音刺破夜空,忽远忽近,雌雄难辨:“长得真讨厌,尖酸刻薄,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样子。”
“这又不赖我!”
终于,不再有松果弹出,那人似乎走了。林照瘫坐在地,惶恐地转着眼珠,只觉草木皆兵。此时,风晚山赶了上来,轻捂着锁骨下的璇玑穴,缓步走近问道:“你受伤没有?”
林照回过神起身,拂去衣服上的雪,笑了笑:“这林中藏着一个高手,用松果打得我毫无招架之力,不过应该无碍。我想,他没有下杀手。”
“为何打你?”
“他说我长得讨厌,像我爹。”
风晚山拾起一枚完好无损的松果,若有所思地望向淡月笼罩的苍穹,轻声念道:“‘凋花’竟如此精妙绝伦,我一定要练成这门内功。”
“你知道他是谁?”
“飞花摘叶皆是利器,又与本门长辈有瓜葛,不是雪留衣还能是谁?”
“是他?”林照震惊地瞪圆双目,不禁屏住呼吸,环顾四周。
“不说这个了。”风晚山捏碎松果,拍了拍手,声音饱含担忧,“你腹部的伤,打算怎么办?如果某天被你爹或者我师父看见,你会如何解释?”
“我还没想好,你说吧,怎么办?”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是个机会吗?”风晚山靠近林照,修长的手指探向他下|腹,隔着衣服轻轻描摹那道伤痕,似有几分引诱:“很多同门都撞见他们落荒而逃,你只需用一道更长的新伤,盖住旧伤,再嫁祸给那两个人就可以了,没人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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