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心疼你。”
“那就留下陪我过夜啊!”
林照起身,解开层层衣物,腹部赫然一道狰狞红肿的刀伤,足有手长,看上去堪堪痊愈。他用指头沾了点药,笑着说:“师兄,希望你能记住我为你做了什么。”
厉行狠狠咬牙:妈的,真是他们!
先前,他只是略有猜测而已,但没有实锤,不能信口雌黄。因为冯姑娘遭非礼一事,风晚山看似值得同情,可从结果来看,却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不愿以恶意去揣测他人,然而他人比他想象中更阴险恶毒,已经不能用渣或者利己主义来定义。那太过抬举,简直就是赞美。
冯姑娘虽娇蛮任性却不失单纯可爱,嫁给风晚山,怕不是上辈子毁灭了宇宙吧。
“他们在干吗啊?”何须归也凑了过来,将眼睛靠近厉行戳出的窟窿。他先是猛然瞪大双眼,接着浑身战栗,疾步走向房门,一脚踹开。
哐当!巨响未落,诘问已冲出口:“师兄,你难道就这么原谅他了吗?!”
厉行随后跟进来,无奈地抱住头,暗自叹息:他舅妈啊,你这脑容量,明显不如胃容量啊!
“师弟……你还好吗?”风晚山眼中迸出欣喜的光芒,箭步上前紧紧将何须归拥在怀里,瞥向厉行时,眉间掠过一丝阴翳。
何须归焦急地推开他,直指林照腹部的伤痕,不可思议地再次发问:“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风晚山合起门,回身微微一笑:“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问。”
“你竟然不在乎吗?!”何须归狠狠拧着眉,惊诧的目光在那道丑恶的刀疤,和师兄俊美的脸上飞速切换。
没错,他与冯姑娘非亲非故,今后也恐怕不会再见,这的确不关他的事。可是……师兄不该是这样凉薄的人。
“师弟,你最近怎么样?”风晚山瞟一眼厉行,柔声问道。林照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仿佛在期待什么。
“我,我很好……”何须归嗫嚅。他听见厉行在低声提醒着什么,似乎是该走了之类。但他无暇他顾,脑中涨满了一个巨大、冰冷、残酷的东西,像水气球。
倏地一下,有根针扎破了它,使他冷水灌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是师兄与林照合谋!
寒意排山倒海而来,席卷全身,如同有人在心窝戳了根管子,汩汩地灌进冰水来。
他双唇颤抖,急退几步,一个踉跄跌在厉行怀里,连仅存的美好也轰然垮塌了。师兄曾是他的心头肉,此刻却瞬变为恶性肿瘤。
见鬼般的反应,令风晚山慢慢敛起笑意。倒是林照,忽然轻快地笑了一声,让人懂了他在期待什么:“我说过吧,师兄,你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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