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好的,哈哈!我们两个是和尚嘛,这么多身外之物,不方便带着。”
他试图糊弄过去,拉着外甥快步离开,却低估了一个母亲的直觉。何母竟径直追到楼下来,小跑着撵上他们,厉行这才发现她十分娇小。
“何伯母,你快回去吧!多冷啊!”
她大概极少抛头露面,此刻又妆容不整,羞怯地垂着头,躲闪路人的目光,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儿子的近况:“你身上为何有血迹?你手臂受伤了!归归呢?他是不是也受伤了?”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他一定是出事了。”
架不住她急切的催问,厉行只好把实情简略地讲了讲,告诉她何须归的师兄在武林大会上怂成缩头王|八,他自己则被师父赶走,跟他们住在一起。
听罢,她眉间笼上浓浓的心痛和愁绪。她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默然转身,迈着飘也似的小碎步,一路飘回栖身之所。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厉行感慨。
欧阳豆却极为兴奋,搓着手道:“等到中午,我们是不是就要带着三只肥猪,穿越回去卖钱啦?”
“想啥呢?”厉行笑着瞥他一眼,“难道我们要赶着猪坐电梯,出小区?一路赶去屠宰场?真是城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那怎么办?”
厉行早有打算,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你先回去,我再借宿一晚。明天晚上,你带着你舅妈,再带好绳子之类的,在经开区兴旺屠宰场附近等我,旁边有收猪的。千万记得,带好那块破石头!不然猪就传送到家里了,房东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对啊,”欧阳豆一拍脑门,“这么简单的空间问题,我怎么没想到。”
“还有衣服!带着我的衣服!”
“舅妈,绳子,石头,衣服。放心,都记下了。”
二人返回城郊那户农家,烤了几个地瓜,还给三头即将穿越的猪取名字玩儿。临近正午时,欧阳豆拿着石头来到路边一处空地,准备独自穿越回家,厉行则还在屋里吃烤地瓜,不时推开窗看看。
这时,路上出现一道头戴帷帽的娇小倩影,顶风踏雪缓步而行。靠近欧阳豆后,女子掀开淡色罩纱,朝他颔首微笑做万福礼,竟然是何母。
“姨姥姥,你这是干什么去啊?”他问。
“我要上山找任掌门,问他为何只赶走我儿子。我还要问归归的师兄,为何敢做不敢当,真是岂有此理。”她声音温婉,语调轻柔,却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刚的话,反差极大。
“哦,你……你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该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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