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的手机响了。他瞄一眼来电显示,是室友,刚接起就粗俗地笑道:“找爸爸干吗?”
那端道:“借儿子点钱。你平时挺节省的,我知道你有钱。”
他问要借多少,那边顿了顿,说:“凑个整,一万吧。”
“你可真会凑!”为了保护室友隐私,他推门走到店外,接着说:“我最近也要用钱啊,我和豆子一起凑吧。你要干吗?”
对方支吾许久,才低声说:“我对象,那什么……不小心中招了。你别告诉豆子,他太能唠了,跟陌生人关一起十分钟,能打听出人家祖坟在哪,我怕他嘴一松给说漏了。我倒是无所谓,对人家女生影响太不好了。”
“靠,你还知道影响不好啊?”厉行把室友臭骂一顿,挂断电话当即给对方转了一万。室友的女友家条件挺困难,这种事拖不得。
看着账户余额,他仰天长长呼出一口白气,张嘴接了几片雪花。看来,不得不冒险回去搞银子了。早知道,就该把转给姐夫那一万留着,可事到如今也没法再开口要。
回到店里,何须归问:“你朋友吗?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你们总是想当朋友的爸爸,真粗俗。”
厉行笑了笑,没说室友借钱的事。
顾及到何须归伤势初愈,他决定独自行动,夜里爬起来唤醒外甥,压着嗓子说:“我要去拿银子,明天别忘了给你舅妈涂药。”
“我也去。”
他严肃拒绝:“不行,太冷了!这次我们会被传送到山里。万一上次的衣服不在了,会冻死的。”
“我担心你。”黑暗中,外甥的圆眼睛熠熠生辉,声音坚定,“你不但是我老舅,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他鼻子一酸,咬咬牙道:“好吧!”
他们给何须归留下一张字条放在床头,从阳台取来黑色陨石,聊着天等待穿越。
星云般瑰丽旖旎的光晕闪过,温暖瞬间被剥离,皮肤因严寒刺痛无比。二人裸身端坐在厚厚的积雪中,触手一片冰冷。
看来,他们不在的这段时日,弘山下了场大雪。
“啊啊啊——我的鸡儿——要被速冻啦——”欧阳豆一跃而起,捂住要紧部位,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疯狂蹦迪。
厉行也觉得身体正在迅速失温,成为一根冰棍。他立即提了口真气,令其在四肢百骸流转,登时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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