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远去后,水声重新响了起来,男人还在洗。
时归芜脑袋上顶着个小碗转身面对浴室门,有气无力地用爪子抓挠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
你洗好没有呀,不要再洗啦再洗就脱皮了。
我好饿,我的脖子累了,我还受伤了,我不想顶着碗了。
你都进去十分钟了怎么还在洗,不是说好了洗快点出来吗?
你的小兔叽要饿晕啦。
伴随着时归芜的一句句心理活动,隔着一道浴室门的应闻昀站在花洒下来,闭着眼仰头让热水从坚毅的脸庞上流下。
不知听到了什么,男人忽然勾了勾唇,抹了把脸。
他是说了自己洗完出来小宠物就不用顶碗了,但可没说会很快出去。
时归芜今晚跑动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不过站了十多分钟两爪就有些撑不住了,微微发着抖。
但只要他一有想拿下碗趴在地上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男人就像能读懂他的心里话一样提前喝止并警告。
时归芜心里苦哇。
要是让他知道应闻昀真的能读取他的心理活动,不知小兔妖会作何反应。
在心里碎碎念半个多小时后,浴室门终于舍得被里面的人打开,乳白的雾气疯狂往外涌,扑了时归芜一脸,湿答答的。
应闻昀穿着长至小腿的睡袍,汲拉着拖鞋站在门槛上,发梢没擦干的水滴落在锁骨上顺着滑入衣内。
时归芜下意识抬头,头顶的碗啪啦一下掉地上碎了,视线顺着男人赤条的小腿往上,这个角度入眼……
意识到他在看哪里后,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实际上什么也没看到,男人里面穿着内裤,但他脸上的温度还是开始极速上升,发热发烫。
应闻昀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的小宠物害羞地用一只爪子捂住脸,仔细一看脸上的毛毛似乎有点粉。
他低低地轻笑了一声:“看哪里呢,小色兔。”
时归芜心想是男人突然打开门走出来的,他肯定会下意识仰头看,又不怪他,他才不是小色兔。
“你把碗摔碎了。”男人冷静提醒。
时归芜扭头瞪他,你都出来了我还用顶着碗啊,你肯定是故意的,在里面磨磨蹭蹭那么久,害他腿都站麻了。
男人把睡袍腰间的带子系紧了些,抬步往外走:“看你刚才跑挺快的,腿脚不是好好的么。”
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对话,时归芜一般除了肢体语言就是心理活动,男人猛然说出这句话很像在自言自语,但他不是会自言自语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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