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闻昀眼眸缓缓转动,却没落在围过来的众人身上,锁定应冕,声音很轻,几乎要被人声盖过去,却偏偏清清楚楚地传入应冕耳中。
“你好好想清楚,小诺究竟是我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
“如果你执意要走,那就滚吧,永远别再回来。”
“我会替小诺感到悲哀。”
应闻昀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收回前言。”
“你,不配做她父亲。”
应闻昀面无表情地走向人群,手掌的血一路往下滴答,强势冷漠的气场竟让那些人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
连说要给他包扎的护士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走远,徒留一地狼藉和垂头不语的应冕站在原地。
时归芜顺着血迹在天台找到了单腿曲起坐着发呆的男人,搭在膝盖上的掌心的血要滴不滴。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挨着男人的大腿坐下。
应闻昀眼神放空,一动不动,显然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或者说即便知道也不愿意做出反应。
作为最高处,天台是最清净的地方,这里只有风吹过的细微动静,没有令人厌烦的人声,也没有不想看到的人。
静默许久,时归芜跟着男人发呆,发完呆又低头盯着地面,像要把地盯出个窟窿,偶尔侧头看一眼男人坚毅的面庞,最后无聊地把长长的耳朵翘到脑后缠巴缠巴起来。
就差要盯着自己身上的毛数了。
男人终于舍得动了动脚,动作不大,却让时归芜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以为男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然而男人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时归芜失望地垂下耳朵,那个什么哥哥好像让男人很伤心呀,这副与平日冷淡平静相反的忧郁样子好不习惯啊。
继续陪着在天台吹了会儿风,时归芜受不住了,他想男人好歹养了自己一段时间,虽然男人会克扣自己的饭菜只能吃宠物粮,会把自己扔在猫爬架上,会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但——
感觉好气哦。
本想挖挖男人的优点,结果反倒把自己气到了,男人除了让自己住下来,都没对他和颜悦色过,也就这两天好了点。
兔兔生气.jpg
应闻昀的身高哪怕是坐着,在他眼中都像巨人一样,他费劲地仰头看男人的侧脸,心想算了,自己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男人现在这么可怜,他还是大度地安慰他一下好了。
小兔妖歪着脑袋,软软地“咕叽”叫了一声,若换成人言那大概就是:你不要伤心啦,不要理那个坏人,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他哦,我可是个很厉害的大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