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打不过步蟾宫那些妖魔鬼怪,其实想帮江颠酒不需她出什么力,只要稍加提醒,以他何等天聪,总归能想到应对之策。
纵月门名垂青史,极重清誉,梦中步蟾宫要立威,第一个盯上它,而剑宗寥寥无几的增援全是探子。
其实千年前纵月门也有大能入剑宗,可多年不通信息,听说老门主在日还常联络问候。自老门主亡故后,并未见遣一人前来吊唁,至今音稀信杳。
江颠酒诧异过后稍加思索,道:“ 为今之计最好退步抽身,和夜湘门等多加来往,抱团结盟。”
“正是。”这也是梨花满想说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纵月门历代门主最爱逞能,才会被坑了个措手不及。
“待庆功宴后,咱们找个地方,我教你剑法。”
梨花满伸个懒腰,点点头。
江颠酒好奇地问:“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不少?以前你对这些可不在乎。”
“从前我志不在此,现在突然觉得乱世在即,理应多些傍身之技。况且,”梨花满的表情格外郑重,“花间道有个老祖的传承考验,就在两年后。”
江颠酒正要说话,却见她目光投向某处,他随即看去,见一青年修士。他衣着单薄,尽显修长线条,前襟稍敞半露胸膛。
江颠酒神色不悦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掰过她的脑袋,用力揉了两把。
梨花满轻笑,眼中深意闪过。
那青年修士不是旁人,正是孟子璋,柳意怜对着他直笑,眉如新月脸赛桃花。
宋芝兰只看了一眼便低头吃茶,江凝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传音道:“窝边草放着不能吃,真是急煞人也。”
“同门相恋可不好,你忘了?”
江凝叹道:“哎,谁知道私底下有没有人违背呢?再者,我师姐和紫气峰师兄结为道侣二十几年了,怎么没人说他们。”
“要我说,宗门里这点白菜都被挑完了,梨花满她师尊才叫够意思,据说在外面掳走好些个良家男子给她玩。”
“啊?”
江凝傻了片刻,才道:“好些个?这,你怎么知道的?”
姜静文神神秘秘道:“我师尊不是在外头,有些那个产业么,前几日杨真人跟他闲聊,被我给听到了。”
若是杨一水在这,指不定大呼冤枉,他哪有说得这么直白?再说他还没开始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宵宗。
“师弟!你,哎!”青阳子甩袖而去,走了几步又折返,急切道:“他这样还能不能好了?当日遗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化神期修为激荡大堂,给韩同吓得魂不附体,手直哆嗦,明知什么情况还颤抖地反复把脉,仿佛能看出一线生机。
陈继明皱眉道:“师兄你冷静点,赵悟只剩一魂,别给冲散了!”
有他助阵,韩同硬着头皮说:“依在下看,此事得请云霄老祖出山,搜魂之下方能找出凶手。”
青阳子丝毫不把什么凶手放在眼里,那人对他而言已是必死无疑,唯独痛惜之情溢满肺腑,不禁长啸:“悟儿!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办法令你复生!”
雁声嘹亮,透帐生风,许侬放开女人的颈脖,血剑一划。
女人唇瓣微启,凤眼睁大,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在颠鸾倒凤的情郎竟会对她痛下杀手。
不可见的死气从红颜尸首上缓缓升腾,许侬闭上眼睛,打坐吐纳。
杀的人越多,他就越像人。
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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