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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烽火惊情(8)(1 / 2)

城市笼罩在夜幕中,但是不远处还能看到霓虹灯,耳畔似乎能听见在中央广场上爆发的枪战声,人们或是激动,或是恐惧,又或是随着战争身不由己四处飘零。

人类总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

倪阳带来的人就像是贪婪地豺狗,在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里肆意损毁,他们一边吃喝,一边在月宜的房间破坏,尤其是看到月宜盒子里珍藏的那颗黄钻,更加刺激了他们寻找钻石的渴望。倪阳也感觉到自己性命有可能不保,从刚才胁迫月宜变成安抚:“待会儿我们偷偷溜出去,月宜,别害怕。”

一楼里横躺着四具枉死的生命,其中一具还是自己的母亲,月宜牙齿发颤,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广场那里看到的鲜血淋漓的一幕,身体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双眼失神,面色惨白。

叛军找到了保险箱,激动地从二楼抬了下来,命令月宜打开。

月宜神智迷离,仿佛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其中一人愤怒地走上前抬手给了月宜一巴掌,月宜一声不吭地歪在沙发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思绪倒是清明了一些。

他们骂骂咧咧得,揪着月宜的头发将她提起来扔到保险柜前头,月宜看到其中一人手里把玩着狄渊给自己的那颗黄钻,狄渊嵌上去的白金链子已经不知道掉在何处。倪阳哀求道:“我和月宜说,我让她打开,你们不要再杀人了……”他对月宜急急地开口:“月宜,你把钻石给他们,咱们走,离开这里。”

叛军觉得厌烦,又想多一个人分赃得不偿失,毫不犹豫地也枪杀了倪阳。

月宜不是白痴,她当然知道就算自己打开保险箱把钻石交给他们,他们就能大发善心绕过自己,相反,那时候等待自己有可能是更可怕的地狱。有人伸出手将月宜的脑袋按在保险柜前面逼她打开。月宜抬起手拧动一圈,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而又美丽的粉钻。

叛军兴高采烈,面部已经被贪婪刺激得扭曲,月宜往后挪了挪,摸索到玻璃杯掉在地上的碎片握在掌心。

人到绝境也就忘记了害怕。

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钻石反射的光泽很美妙,绚烂夺目,对照着他们的嘴脸更加丑陋。有人似乎想起了月宜,回身大步走向月宜,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嘴里兴奋地说着什么。月宜握着那块玻璃,割在掌心,刺激着她的神经。

而当男人的手即将碰到月宜的裙摆,忽然男人一头栽在地上,一块儿污秽的东西从他后脑射出,喷溅在墙壁上,有血,还有人体的脑浆。

“外头有人!”剩下的两个端起枪冲到窗外大喊。

奈何他们瞄准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一个矮个子的去了另一边窗户巡视,却听到后方又是一声闷哼,接下来就是惨叫,只见他双腿一弯倒在地面,膝盖处中了一枪。

下一秒,大门被重新打开,剩下那个人还来不及瞄准,就被飞来的短刀刺中了肩膀,手中的枪支“咚”的一声掉在地面。

狄渊一步一步走入屋内,面色如水一般沉静,深邃的眼眸扫过屋内的叁名叛军。腿部中枪的男人想要开枪,却被狄渊一脚踹在面上。结实的皮靴在上面一脚又一脚的踩踏,一开始还能听到他的呻吟声,到了最后悄无声息,那张脸已经踩得稀碎,中间是一个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大洞。

狄渊的靴子在地面上留下粘稠的液体,他把男人的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地掰断,拿走自己送给月宜的黄钻。

狄渊拂去上面的污秽,又慢悠悠地晃到肩膀被飞刀刺中的叛军面前,那柄飞刀死死地扎在他血肉里,狄渊勾了勾唇,凉凉地问:“想拔出来?我帮你。”他按住男人的肩膀,抬手将那柄飞刀飞快地拔出,叛军痛得仰天大喊,狄渊却不为所动,手指按住伤口一寸一寸往里插入,嘴上还漫不经心地微笑问道:“疼不疼?”

“饶了我吧。”叛军痛苦地哀嚎。

“饶了你?”狄渊像是看着玩具一样,将短刀在手中抛了抛,忽然在他脖子上缓慢地割过,鲜血像是一弯瀑布流淌,叛军瞪大着眼睛,喉头“咕咕”的发出声音,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狄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因为鲜血流失过多死亡,最后不忘一刀插在他腰上,狠狠转动,看着皮肉像是烂掉的花瓣肮脏不已。

那个之前想要对月宜作出非分之事的人虽然已经被一枪爆头,但是狄渊犹不解恨。他扶起月宜,让她回到自己的卧室,耐心地用毛巾给她擦拭过眉眼,自责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蹲在地面,仰起头,看到月宜被吓到的神色,眉间微蹙,心疼地说:“如果我昨天能赶回来……”

月宜摇了摇头,泪眼朦胧扑到他怀里痛哭着。她当然不怨狄渊,没有谁能料到这种事。

狄渊紧紧抱着她,眼眶也有些酸涩:“你躺一会儿,我下去清理一下……”他稍稍推开一些月宜认真地和她说:“在这里休息,我不会走,没有危险了,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他把黄钻还有月宜母亲留给她的钻石都给月宜:“属于你的,还给你。”

月宜点点头,她心里永远信任狄渊。

狄渊来到一楼,从靴子里拔出刀,将想要染指月宜的那个叛军的脑袋刺了几个洞,最后拖出屋外,割掉他的生殖器扔到远处,再粗糙地分尸并焚烧,其他叛军的尸体则扔到河中,狄渊不在乎被别人发现,在这里,人命最不值钱。

他虐杀完,心里的怒火才终于发泄出来。他抽了支烟,从河水里洗了把脸,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不希望吓到月宜。他也担心,自己血腥的举动会不会让月宜反感,好在她没有推开自己。

剩下的几具尸体都是月宜的亲人,他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尸体也清理干净,衣服规整好,保持最后的尊严,一一并排摆在倪萱卧室,罩上白布,这也是狄渊所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点事。

月宜不知何时立在楼梯口,向下看去,原本被倪萱和保姆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客厅早已经被叛军祸害的不成样子。狄渊静静开口:“我会把这里打扫出来。”

月宜无力地摇了摇头,给他比划:不用了。谢谢你。她走下楼梯来到母亲身边跪下,感激地望向狄渊,感谢他帮助自己将母亲的尸体妥善保存。她俯下身在妈妈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泪水滑落面庞,哽咽着,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

月宜平静下来之后,询问狄渊S国到底发生了什么,狄渊回答说:“有一个组织,名叫阵线,大部分成员都是L国和S国的年轻人,不过老巢是在L国。他们昨晚从东南方向入侵这里,叛军行动很快,几乎已经占领了叁分之二的国土。”

那……那我们怎么办……月宜惶然地望着狄渊,许久,手臂僵硬地给他比划着。

狄渊握住她的手,攥起在唇边亲了亲:“月宜,我送你去你父亲那里好不好?我想他一定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