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很简单,厚的黑色羊羔绒外套加微喇喇叭裤,两条腿又直又细。
下了楼,温染直接就撞上了黑色脸的温新尔。
“要不是群里说你已经起床了,我还在宿舍等你呢。”温新尔看来对温染有很大的意见。
从父母离婚开始,他就觉得温染变了,上了大学后,他又觉得温染像以前的姐姐了,可今天温染看过来的眼神,突然就又变成了三年前那样。
他红着眼圈在机场等姐姐来送自己,温松寒陪他等着。
直到广播再三催促,温新尔才不情不愿地登了机。
他心里对温染也有怨气的,气她最后都不来送自己。
温染不知道喜欢装酷的温新尔脑子里也会想这么复杂,她打了个哈欠,问他,“你今天没课?”
温新尔冷冷的,“没有。”
“哦。”
他们现在不像是二十岁和十八岁,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十七岁和十五岁。
不远处,谢观星拿着几瓶水过来,他察觉到了温染和温新尔之间气氛的改变,没说什么,把水递给了两人。
温染有些讶异,“你也去?”
温新尔拧开瓶盖,主动说:“爸让我带朋友一起去。”
谢观星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他看出来温染心情不好,并不想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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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松寒订的是一家在松南十分地道的湘菜馆,今天是周六,又是中午饭点,餐厅里几乎都坐满了,服务员在走道里端着盘子穿梭自如。
生意很好,温染知道这家餐厅,但还没机会来吃,身边人都不太能够吃辣。
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包厢。
里边只有温松寒一个人,他在看菜单,手边放着一杯热茶。
温染看了他一会儿,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温松寒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薄呢子长外套。松南秋转冬总爱吹风,吹得人骨头都发冷发疼,温松寒也是四十好几了年纪了,怕冷。
他戴着眼镜,身形清瘦,眼尾已经有了皱纹,可这更加给他增添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看见温染,难得露出一丝手足无措。
“喜欢吃什么,看看菜单,自己点,看好了我叫服务员。”他说。
温染接过菜单,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听见温染的这声谢谢,温松寒眼底掠过一抹心痛和愧疚。
温新尔把筷子和碗拆得噼里啪啦响,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在不满,但具体在不满些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温松寒说了他。
“动作轻点,这么大个人了,还闹脾气?”
温新尔没说话,但动作慢慢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