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市井中有关二殿下的传言举不胜数,多为面相丑陋,魑魅魍魉之辈,传言总是逃不过一些妖魔鬼怪之类的异传,横竖是个腰身膀圆,绿眼血盆大口之类的怪物罢了。
郑襄阳担心未臻心里有阴影,特意几次替卫臻打探了一遭,又道:“况且,那日在大殿上那二殿下不现身了么,虽戴着面具,令人瞧不出具体模样,可那身姿那气势,比起在场哪个,亦是丝毫不差的,他们元家人虽张狂霸道,却极少有面丑之人,瞧瞧那太子殿下,瞧瞧那陛下,便知,那二殿下定也是英姿勃发之辈,虽身形比旁人高大了几分,你也不用害怕,他便是再张狂,也总不至于打女人吧。”
郑襄阳絮絮叨叨说着,顿了顿,忽而喃喃道:“二殿下那般人,该适合在战场上拼杀,在这庙堂上,总觉得装不下他这尊大佛!”
这一句,郑襄阳念叨得极小,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只说着说着,却见周遭无人回应。
郑襄阳拧着眉抬眼一扫,便见卫臻枕在手背上,一直盯着她直发笑。
卫臻这人,生了一双多情含睇的春水眸,看人的时候,只觉得里头含着一汪汪湿漉漉的水,男人瞧了,怕是半边身子都该酥了,可瞧在女人眼前,却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你这样瞅着我作甚?别这样瞅着我,整得我……怪怪害怕的……”
郑襄阳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
一瞧到女子撒娇示软,便彻底没法子了。
何况,见卫臻如此,便知,她又该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不多时,只见卫臻笑盈盈的瞅着她,道:“你不对劲哦,我的大将军。”
郑襄阳微微蹙眉道:“我哪里不对劲了”
边说着,边连连低头四下探寻着。
卫臻只将鞋子一脱,将双脚抬到了软榻上,改为懒洋洋的抱着整个软枕,这才笑眯眯冲郑襄阳道:“我发现,大将军提那狗王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发现,大将军每每提起那狗王爷时,脸上的神色总是格外不同,我还发现,大将军近来变化尤大——”
说到这里,卫臻不由往郑襄阳脸上一凑,细细将人好似打量了一遭,只笑盈盈道:“大将军今儿个搽粉了。”
卫臻一凑过去,只见郑襄阳立马将脸往后一躲。
卫臻话音将一落,只见郑襄阳脸立马唰地一下胀红了,郑襄阳只飞快抬手捂住了脸,胀红了整张脸,一把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一脸激动又夸张的冲着卫臻梗着脖子,抬高了声音,放肆辩解道:“我……我我……本少主才没搽粉,这是玉儿那小妮子,是那死丫头在我脸上胡乱抹的。”
郑襄阳边激动辩解着,边抬手用力往自个脸上擦拭着,力气之大,恨不得将整张脸皮给剐蹭下来。
末了,又扯了扯身上的裙子,一脸别扭道:“还有这身裙子,这什么玩意儿,亦是婶婶强迫我穿的,穿了一整日,老不自在了,我都难受死了,你这死妮子,你还来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