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她,方修远,方家也断不会走到这个境地。
从一开始,就是她故意勾搭方修远在先的,她的心思自然是逃不过方静姝的眼的。
方修远是何人,他霁月清风,谪仙般的人物,若非卫臻同方静姝交好,若非卫臻有意无意的撩拨他,若非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怎么会理会她半分?
前世,端阳与方家有怎么样的纠葛,卫臻并不清楚,她只知,前世的端阳亦是被人抛弃了,这一世,或许即便没有卫臻,端阳与方修远的结果许是依然逃不过这个命运,可是,没有如果,这一辈子她卫臻就是存在的,而方修远落到这般境地,做出这个选择,就是有她卫臻原因,纵使不是全部原因,也终究因她而起。
断了一个书生的仕途,这般断骨抽筋扒皮之痛,着实太过沉重了些。
沉重到,连惯会使用“心机”与“手段”的卫臻都一时失去了任何心机手段。
于心何忍?
前世,那个一举考上科举,夺得魁首的状元郎,那位一举县试、府试、院试第一,成为小三元,又一举夺得乡试、会试,殿试第一,被赞为“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的天才少年郎,还这辈子,还能回得来么?
“自然,你是姝儿最好的手帕之交。”
见卫臻露出欣喜,却又略带迟疑的目光,这小心翼翼的目光瞧得郑襄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郑襄阳只重重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这强权之下,大家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谁又奈何得了谁,你看,我不也一样,我简直讨厌死那个狗屁九王爷,不照样得忍着恶心乖乖嫁给他么,你的处境如今还不如我了,咱们心疼你都来不及,如何会怪你。”
郑襄阳说着,沉吟了一阵,又继续道:“姝儿从来没有怪过你,她也知道,你想问的不是她,而是——”
说到这里,郑襄阳抬着眼,看着卫臻,一字一句道:“你想问的是方大公子对不对,姝儿让我转告于你,她方静姝的兄长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时隔一月有余。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主动在卫臻跟前提起这个名字。
卫臻只有些讷讷的看着郑襄阳。
郑襄阳继续道:“我这一次去,见到方大公子了。”
说着,见卫臻目光微颤,郑襄阳又道:“他已经可以下榻了。”
那会儿隔得远,虽有些瞧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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