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后脖子竟然也跟着阵阵发凉。
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樊氏忽而想起,刚成亲那会儿,老爷也是个极爱看书之人,他不但爱书,也极爱练字,极爱吟诗作画的,他唯有一个不误正业的爱好,便是喜爱钻研戏文,他最爱的是王实际甫的《西厢记》,兴致一上来,便让她扮作相国小姐崔莺莺,而他为周生,两人坐在窗前试唱,一开始樊氏还会觉得新鲜,每每乐意奉陪,可日子久了担心耽误了丈夫的学业,每每樊氏见了都会忍不住唠叨他不务正业,唠叨久了,唠叨的次数多了,时间一长,老爷便不再与她对唱,后来干脆不再与她提及,再后来,再唠叨,竟然直接一脸不耐烦的掀掉了桌上的文房四宝,彻底荒废了课业,至此,开始慢慢的不着家了起来。
想到这里,想到这些,樊氏不禁感到一阵细思极恐,樊氏后知后觉的发觉,原来,老爷对戏文的痴迷,约莫着竟是由着她一手逼促成的。
想到这里,樊氏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一时难以置信的立在原地,过了良久,只一脸心事重重的去了。
卫臻看着樊氏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片刻后,只立在原地松了一口气,只冷不丁想起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同时不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同样的适应这句话。
顿了顿,又忽而想起了前世的四房,前世的卫家。
想到数年后,皇子们见长,朝堂上的形势日益严峻,而卫家卫霆渊却一跃执掌户部,成为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同时,在那样紧张严峻的时刻,任何一门显赫都会成为上位者忌惮猜忌的存在,可正是由于卫家其余几房的荒唐不显,才令上头越发放心重用,一个有缺陷可掌控的家族是远比威严赫赫,不显山水的权爵世家更令人放心收用的,这也正是日后卫家日发受用的原因之一,荒唐归荒唐,只要其余几房行事莫要过了线,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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