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冬梅是真的被这个二姐给伤着了。
但她闹成这样,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还好有你在,否则连住院的钱都没有。”
她就算没结婚,也知道女人流产后不精心养着会影响以后,说不定就没法生了。
既然说到钱的问题,宿淼就问了:“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手里一点钱没有?”
说到这儿,车冬梅脸色阴沉。
沉默了一会,强忍着悲愤说道:“我原本攒了四百多,但上个月二姐回家报喜,跟妈说要帮我介绍对象,她对着咱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对着妈那就是一个漏勺,就把我攒钱的事说了。你是知道爸妈脾气的,他们就把钱拿走了。”
她坚持不给,杨美凤就把她关屋里,不给吃不给上班,还说马上把她嫁出去。
因为她之前跑过一次,这次爹妈学精了,直接把窗户给焊上了,门上还挂了锁。车冬梅熬了两天,想着钱没了可以再攒,要是被强行押到别人家她这辈子就完了。
这才把藏着的钱交了出去。
一得了自由,车冬梅立马找上班那饭馆的老板预支了三个月工资,直接在外头租了房子,再也没回去过。
说实话,车冬梅心里其实挺怨车夏荷的。
要不是大姐打电话给她,都不知道她出了这事。
但有再大的怨气,她也不想亲姐姐丢了命。
宿淼听完,都快翻白眼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她什么也没说,安慰地拍了拍车冬梅的肩膀:“出来得急,也没跟家里交代一声,我家那个皮猴子醒了见不到我就要开嚎,一直得哭到我抱她才消停。反正医院里也没我啥事了,我就先回家了啊,还有需要帮忙的话,你直接来家里找我。”
“……嗯。”
回家路上宿淼还在想车夏荷的事。
周富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车夏荷则是被车家养得好坏不分。
这种人可怜,让人特别想帮她,把她拽出泥淖;但她有时候做事又可恨得很,或许那不是她的本意,但就是无形中伤到别人。
对这样性格的人,宿淼在伸手援助时就会犹豫。
生怕人没拽出来,反倒把自己拖坑里。
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上赶着出主意了,就等车夏荷自己拿主意,她要是敢豁出去自己就帮,要是再跟个泥瓦匠似地和稀泥,那可拉倒吧。
她要是想受罪,其他人真没必要拦着,回头还落不到一个好字。
贱不贱哪?
过了几天,听说车夏荷雄起了,向周富提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