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美芬:“宿淼!”
她用力扑腾着,可惜肩膀处和腰上都被长长厚厚的布料缚在床上,就像那砧板上的死鱼,拼命跳也于事无补。
嘴里嚷嚷着:“你,你个野丫头,我是你婆婆,是你男人的妈,你敢这样对我?我果然没看错,你这种身体里留着泼妇老赖血的女人就不该娶进门……”
而后跟着一系列嫌弃的话。
宿淼心里窝着火呢,看她神色越来越癫狂,忍着气继续火上添油:“可惜,你这个当妈的管不住儿子,也做不了韩勒的主,不然我还真进不了你们家的门呢。你骂我也没用,你儿子就是不管你只管我,不仅韩勒不把你当妈,韩成青也早跟你撇清关系丢下你那两个小儿子到边疆去了。你说你又不是只有韩勒一个儿子,韩勒指望不上,你还可以指望那两个小的长大了来把你带出去。这么想听人喊你妈,我把那两个小的带来看你好不好啊?”
随着她提起那两个孩子,覃美芬脸上的癫狂终于变成了痛苦。
且不提她跟韩成青到底是爱多还是欲多,但两个孩子是她一手带大,自然要比不长在身边的韩勒感情深得多。
“不许,你不准告诉他们!”
她嘶吼着,怒视着宿淼。
为数不多的爱子之心让覃美芬犹如大力士护体,手脚拼命板动,声音也越来越凄厉,还嚷嚷着要弄死宿淼。
宿淼见状,知道时机到了,赶紧摁了呼叫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飞奔过来。
看见覃美芬大吼大叫犹如恶鬼,立刻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宿淼装出一副吓坏了的模样,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婆婆这病因到底是什么,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打了镇定剂并不会立刻使人昏睡过去,覃美芬听到这话肺要气炸了。
画皮鬼都没她能装!
她望向宿淼所在的方向,目眦欲裂,宿淼吓得拍胸后退,怯怯道:“妈,我真没骗你。韩勒真的出差了,爸部队那边也忙着,不是存心不来探望你。我,我今天刚出月子就过来看你了,那个补品也是韩勒出差特地买回来的,他真的很惦记你,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争取早点回家。”
覃美芬想撕开她的面具。
但无奈,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子越来越重。
她太累了,太困了。
她彻底睡过去后,宿淼又感谢了照顾覃美芬的医生护士。
没用几句话,但她非常懂得交流的技巧。
寥寥几句,便将一个关切母亲却被公事拖住脚步的儿子的形象立了起来,还故意让人误会她因为担心婆婆的病情摔跤早产,一出月子就立马来尽孝,领她上楼的护士是个感性的姑娘,听到这儿一脸心疼地看着宿淼。
没忍住多了句嘴:“你们得最好心理准备,你婆婆好像病得越来越重了,她……她特别得意地嚷嚷,说给你公爹戴了绿帽子,骂他不中用……”
护士还是未婚姑娘,说起男人中不中用的问题登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