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美芬脸白了白,她还真不是为了烫头。
总归有点心虚。
但还是小声叨叨了一句:“我又没说什么,冲我发什么火,你自己不也不想去吗?”
韩大业穿上大衣,走到覃美芬面前横了她一眼。
他是不想去覃家。
覃家人没有居高临下的对他,但他就是不想听到别人将他和覃家扯到一块,以为他的升迁是沾了覃家的光,以为他成了覃家的乘龙快婿才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们抹杀了他的能力。
将他当成了靠老婆发家的软饭男。
韩大业穷苦人家出身,最恨的便是他人随意践踏他的努力和自尊。即使说那些话的人跟覃家没关系,但他对覃家的排斥却是根深蒂固。
尤其是,他们将韩勒生病的事怪在长子头上后,韩大业对覃家人的厌恶越来越深。
也是这两年意识到自己确实亏欠幼子,韩大业重新审视自己当年的做法,有些明白覃家人的护短,便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
“老爷子不爱听你数落老四,一会儿如果老四也在,你就少开口。”
覃美芬不忿,什么意思,她一个当妈的还得看儿子的脸色?
“听到没?”
覃美芬:“……行了,当儿子的够孝顺的话,我说他做什么?”
要不是韩勒太气人,她何必跟他吵架?况且,自从他拿两个小的威胁过她后,她真没给韩勒一点不痛快。
韩大业忍了忍,别开脸,懒得再跟她说话。
夫妻俩到了文化巷十八号,一到正厅,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覃家老爷子老太太等着就罢了,隔房的三堂叔也在。并且见他们进门,三堂叔立刻冷哼了一声,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迅速侧过脸。
韩大业不知怎地,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主动问道:“爸,妈,今天叫我和美芬回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跟韩大业的恭敬疏离相比,覃美芬就自在多了。
只随意喊道:“爸,妈,三叔,下午好啊。”说完就找了把椅子坐下,还有心思嚷嚷:“妈,韩勒呢,怎么没在这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韩勒,三个老人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覃老三脾气火爆,抄起手边的瓷盅往覃美芬脚下砸了过去:“你好意思提长寿?”
“啊!!”覃美芬吓得尖叫一声,被砸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声嚷道:“三叔!我哪里惹到你了吗?是韩勒又找你们告状了对不对,我就知道小兔崽子专门欺负他亲妈,你们直说吧,他说什么了,我又哪里对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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