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了。”
宿淼又瞪他两眼,撇开他的手蹬蹬蹬往楼上走去。
二女儿车夏荷哭了半天,杨美凤心烦意乱。
恰好此时敲门声响起,跟催魂似的,她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句:“谁啊。”
宿淼顿了顿,拿不准用什么称呼,就听韩勒温声道:“阿姨,是我和宿淼回来了。”
宿淼松了一口气。
让她喊杨美凤“妈”她实在喊不出口。但喊“婶子、阿姨”少不得留下话柄,让人说嘴。
由韩勒开口就没这些问题了。
一来本身关系就不太亲近,二来韩勒一瞧就不是好说话的人,谁也不会苛求他改口。
杨美凤听到韩勒的声音,心瞬间提了起来。
顾不得哭得两眼红肿的二女儿,紧张得都快结巴了:“哦,哦……你们等等啊,我先去关个火,锅里烧着菜呢。”
她手忙脚乱给炉子风口盖上盖儿,急急忙忙抹了两下头发,用洗脸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又小声叮嘱车夏荷不许再哭。
走到门边,手还在围裙上蹭了蹭,才战战兢兢打开门。
“回来了?快进来。”
如果只有宿淼一个人,杨美凤早就女儿女儿喊上了,但韩勒这么一尊大佛立在旁边,她想演一出母女情深都演不起来。
只能僵笑着请两人坐下。
“夏荷,给你妹和新姑爷冲杯糖水,还傻站着干啥呢?”
车夏荷沙哑着嗓音:“哎,马上。”
宿淼这才注意到车夏荷在厨房里,她大半身影藏在门后,肩膀微微颤抖,声音略带着哭腔,宿淼迟疑了一秒:“……二姐,你怎么了?”
厨房里,车夏荷没吭声。
杨美凤听到她喊夏荷二姐,提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还能是啥事,不就是二姑爷打她了嘛。”
宿淼蹙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嫁过去七八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二姑爷咋说也是糖厂的领导,家里媳妇不下蛋出去都没脸见人。再说,打她也不是成心的,那是因为喝了酒,平日里对你二姐体贴着呢。你说你二姐,不想法子怀一个先把男人笼络住,还有脸回来哭哭啼啼,难道还指望我和你爸打上门?她自己不能生,我们哪有那个脸??”
杨美凤急着跟宿淼拉近关系,见她对老二感兴趣,都不带犹豫地将车夏荷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可她这人刻薄,骨子里全是封建思想老一套,动不动就下蛋不下蛋的。
说出的话让宿淼这个真正的古人都难以忍受。
宿淼:“万一是那个男的不能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