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取得他的信任,她又怎么能彻底扳倒他?
正思索间,灵光乍现。
视线落在正厅中央明显也是生日礼物的卷轴上,仿佛捉住了某种把柄,付香香眉梢轻佻:“覃老夫人愿意收别人的,却不愿收我的,莫非嫌我们万豪集团入不了您的法眼?”
伍木兰不解。
目光顺着她看去,袁静丹也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是哪件东西引起误会了。
她道:“那是我外甥的未婚妻送来的,是自家人。”
在场早到的宾客恍然大悟,他们确实看到韩勒来时手里拿着东西。
付香香轻飘飘地看了文夫人一眼,即袁静丹亲妹,袁静香。袁静香仿佛被她的视线烫到,下意识躲开。
一番思想纠结后,她鼓起勇气站起身。
“既然这位女士有疑问,二姐,不若给她瞧瞧?免得有人误会。”
袁静丹深深凝视着亲妹子,真蠢!
便是收了又如何?覃家做事需要给外人交代吗?
接收到伍木兰的目光,袁静丹点点头,移步取下宿淼的画,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
付香香只瞧了一眼,便道:“没料到您的外孙媳妇能拿出这样的东西,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在座之人不少鉴赏水平极高,自然听出了付香香的质疑。
他们也被这幅画震住了。
老松枝盘多变,形如龙爪,以细毫浓墨写松针。栖于其上的丹顶鹤造型生动,举止优雅,配色清丽柔和,画工精湛却又不刻板,这是难得的精品。
但让他们细想,又想不出这是哪一个流派的风格,至少,跟目前展示出来的花鸟图风格都不太一致。
便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伍木兰也愣了一愣。
等瞧见右下角的落款,刻着工工整整的“宿淼”时,她眼中闪过讶异。
面上却含笑道:“小孩子家家,自己画来玩的。”
付香香不是很相信。
只是覃家在安南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有原因,没谁那么没眼力见去没事找事。
便是文夫人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付香香承诺,事成后让她儿子在香港获得合法身份,借香港为跳板前往英国或是美国,她也不会冒着得罪亲姐的风险替她拉线。
但也仅仅是拉线,能成则好,不成也罢。任由付香香眼神逼迫,她也打定主意做鹌鹑。
袁静丹在心里骂了亲妹子不知多少遍,对上付香香时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