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老师,站住了脚步,直起了伛偻的身子,之前看着似乎浑浊的眼神,在这一刻有神了很多,“我是卢启,启程的启,以前叫卢慎,慎重的慎,再见,小家伙。”
姜德维在原地,目送着年迈的老师登上哒哒飞车离开。
今天这番话,信息量很大啊,姜德维小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卢启……卢慎……”
姜德维办的是走读,今天下午才有课,他回家边给料理机放进了食材,等待午饭的时候先整理今天的收获。
他先把上课的体验记录下来,每一次精神力疏导结束,都好像有不同的感受,过段时间再回看这些记录,都会有新发现。
想到老教授讲过的每一句话,以及离开前还特别提了自己的名字,姜德维动手搜索了“卢启”,资料非常少,只提到是聘用校外人员,目前职称是讲师,甚至连之前的履历都没有,这是很不正常的。
再接着动手搜索了“卢慎”,这次搜索的结果就多了,“……大学任教,精神力疏导专业的高级教授……”
姜德维看到了这位卢慎教授负责的几个课题,都是与雄子精神力的研究相关,可惜当时最后一个课题没有完成。
因为卢慎教授,当时被自己带的雄子学生告发,非法挪用课题专用研究资金,然后便被学校解聘了,最后一个课题也不了了之。
姜德维觉得很奇怪,挪用课题专用研究资金这种事,假如在中央星存在的话,肯定不止是这个教授,但是只有卢慎教授后来的人生境遇特别糟糕,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找了个借口,把他按压了下去,自此“卢慎”便沉寂了。
回想老教授的话,姜德维觉得,总像在暗示什么,他说,“相信自己。”
姜德维开始了每周偶尔去学校上几节课的生活,他只需要学精神力疏导相关的理论和方法就可以了。
他的文化课并不需要参加考试,学业压力不高,就连期末考试,都是以去各大军区,为军人进行精神力疏导任务做考核的。
偶有疑问,便去请教卢慎教授,现在的“卢启”讲师,久而久之,姜德维也习惯了卢教授讲话打比方回答问题的答法,可能是怕了,也更谨慎了,导致姜德维自己问问题,也要再三地斟酌。
彼此很熟稔以后,姜德维才敢开口,问及当年的事情。
卢教授捧着一杯养生饮品,热气蒸腾,他低头饮了一口,眼镜的镜片被热气一烘,迷蒙了他的眼神。
“……如果南二区综合大学的校长不是我的老友的话,顶着压力破格录用我,你现在也不会在这看到我。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不能谈及的禁区……不过我也不后悔,至少我触雷在前,给后来者提了醒……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也许,甚至不是你能够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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