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柏一愣。
这事儿,参谋得好,那是结了个好姻缘,若是参谋得不好,哪怕别人不怪罪,自己想起来时,也会感叹一番。
覃柏原不想开这个口,可又有些心痒,道:“那下官就乱点个鸳鸯,我们刚还夸霍编修呢,不如在两家门槛被踏破前,看一看?”
姜翰林摸着胡子笑:“刚提了谁就是谁,连想都不用想,你倒是会省力气。”
覃柏连连摆手:“惭愧、惭愧。”
待到了岔路口,两人就此别过,各行各道。
这番对话,本是话赶话的,随意说说而已,做不得准数。
不过,兴许是因为提过几句,姜翰林也多生了个心思,用更为审视的眼光来看待下属霍以暄了。
只当个编修,自然不用想那么多,但要添一层身份,姜翰林就变得越发挑剔。
接连几日,指点政务、考校学问。
霍以暄从不嫌烦,反倒是极其认真,等下衙门回到大丰街,便去找霍以骁吃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托付了姜大人指点我,”霍以暄抿了一口杏子酒,道,“比我开蒙时的先生还要抓得细,恨不能让我天天给他写几篇文章出来评点。”
霍以骁勾了勾唇:“暄仔,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些年,姜大人难得有看得入眼的学生了。”
姜家一门两翰林,书卷气重。
姜翰林资格老、学问好,早十年还在国子监里教课,年纪大些了,就不那么劳累了。
温宴提过一句,梦里时候,在金太师告老之后,接了太师之位的就是姜翰林了。
霍以暄自己也乐。
嘴上说苦,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要不是江绪坚持回蜀地,他进了翰林院,姜大人就教他去了,”霍以暄道,“江绪的学问真的不错,那几篇文章,我反反复复地念。”
提起江绪,霍以骁略一思忖。
算算时日,若顺风顺水,江绪与华师爷应当能到蜀地了。
有华师爷的帮助,想来,不用多久,他们能大致摸清蜀中官场的状况。
霍以骁没有与霍以暄说江绪的事儿,抿了一口酒,道:“是不是受大伯父所托,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霍以暄挠了挠头。
好像确实要问一问,姜大人如此看重他,若非受父亲所托,那得寻个日子,拜谢一番。
霍以暄不是个拖沓性子,想好了要问,从霍以骁这儿出来,回了霍家大宅就寻了霍怀定。
霍怀定听完就笑了:“你今年二十一,不是一十二,科举入官,路得你自己走,我还腆着脸给你铺路吗?我可不好意思去开口。姜大人既器重你,你只管好好学,改天该谢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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