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四公子不要想这个爹。
皇上固然可以下旨认儿子,但一来一去认成仇,却也不美。
皇家之中,不说父慈子孝了,起码不能是当儿子的对父亲怨恨不已吧?
那样,不如不认。
偏皇上这么说了,他们是当了四公子的说客,现在还得去当皇上的说客。
赵太保与陈正翰道:“你和四公子熟悉些,你问问他的想法。”
陈正翰答应了。
说客不好当,陈正翰没有立刻去,仔细琢磨琢磨策略。
翌日午前。
在府中又休养了好几日的永寿长公主登上马车,打开了府门。
比起之前的仪仗,今日十分朴素,便是那车衣,都不似往日光鲜。
她今日去静慈庵。
后头,皖阳郡主被架上了车。
大抵是沈家没了,郡主这些时日沉默许多,没有再生出多余的动静来,嬷嬷们让她如何,她便如何。
孟嬷嬷去看了眼郡主,回来与永寿长公主道:“郡主看着还安生。”
“她安生不到哪儿去,”长公主冷笑了一声,“等缓过了这个劲儿,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来,别看她不吭声,心里指不定畅快着,我越是倒霉,她越是高兴。”
孟嬷嬷垂着眼,知道劝不了长公主。
“罢了,”永寿长公主道,“盯紧她就好了,不生事端,随她如何,她若生事,妈妈还是照我说的,让她乖乖听话。”
孟嬷嬷张了张嘴,犹豫着应了。
前后两辆马车出发。
长公主似是真要在庵堂过清净日子一般,仪仗简单,东西也没有带多少,算得上轻车简从了。
马车经过人来人往的大街,驶不快,压了速度,外头的喧闹声也传了进来。
百姓们在议论殿试的名次。
永寿长公主听了几个词,才恍然想起来,今日放榜。
她交代孟嬷嬷道:“去榜前看看。”
马车换了方向,没有立刻出城,而是去看榜。
孟嬷嬷下车,挤进人群里,抬着头看。
本以为会被落榜的名字依旧在上头,因着那突兀的一横,而显得格外醒目。
沈鸣列二甲末几个。
孟嬷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太可惜了。
若非遇着家变,沈鸣如常发挥,还能再进些名次。
有沈家在,如此成绩,能让沈鸣在官场上步步前行,他本来,能成为沈家在官场上有份量的一人的。
现在,别说沈鸣了,整个沈家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