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状况,说白了就是自家心虚了。
明白了今时不同往日,人就敏感。
桂老夫人其实没有多余的意思。
以前闺中小姐妹也好,现在的老姐妹也罢,她要争锋也是冲着武昌伯老夫人去的。
指点儿媳,那是亲婆母的事。
搁在桂老夫人这儿,她自己可以时刻把安氏拘在跟前,出去说话,也是儿媳虽不够伶俐、但孝顺温和,可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越过她说安氏不好、给安氏立规矩,桂老夫人就见不得了。
同样的,在临安时候,与顺平伯府闹得再僵,桂老夫人也没有以长辈姿态给小伯爷夫人难堪。
讲几句道理,余下的要和要闹,都是曹氏出面。
平辈之间才好拉扯。
仗着高了一辈分,为难别人的儿媳妇,忒没有意思。
上不得台面。
桂老夫人见武昌伯夫人误会了,本想解释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
既敏感,解释大抵也会听出其他意思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伯夫人都这么谨慎了,可以想象,武昌伯老夫人这几日有多不顺心了。
不顺心就好。
心里憋着气,就会有倾述的欲望。
只要引导好了,老夫人就得大倒苦水。
武昌伯老夫人在自己院子里。
中屋待客,她坐在主位上,嘴角紧抿着,没有一点儿笑容。
见两位侯夫人前后进来,武昌伯老夫人起身,道了声“欢迎”。
武安侯夫人忙道:“都大半辈子的交情了,还讲这些礼,赶紧坐了吧。”
武昌伯老夫人坐回去,示意丫鬟上茶。
桂老夫人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一番。
她先前是无心之语,武安侯夫人这一句,兴许是有意的。
如此看来,前些年,武昌伯老夫人没少仗着与皇太后和长公主的关系,在老姐妹跟前端架子。
桂老夫人先说了来意:“我前些天到武安侯府,说家常时正好讲起了你,想着也有些日子没有碰面了,干脆就来走走。说起来,旧时在临安,我们还时不时走动,如今,我来京城一年多了,还不知道你们府里景致如何。”
“怪我没有请你来?”武昌伯老夫人转头就问。
“是啊,”桂老夫人说得无比直接,“我们府那老宅子还在临安城,这里就燕子胡同那么丁点儿地方,去年摆酒也不得不摆在胡同里。那时候借着喜事由头请你,你都没有给面子,平日里让你到那小地方挤着,你越发不愿意了。既如此,还不如我过来呢。大把岁数的人了,聚在一块,还能打几年马吊!”
“你!”武昌伯老夫人被这一连串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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