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温宴长大了些,她对心上人的概念依旧模模糊糊,她有了个叫温章的弟弟,她把镯子戴在了弟弟的胳膊上。
一路往上,能推到咯吱窝。
温章什么都不知道,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母亲发现了他们姐弟在玩闹那镯子,听温宴说弟弟是她的心上人,笑得险些岔了气。
抱着他们歇午觉时,母亲说:“宴姐儿和章哥儿,也是娘的心上人。”
……
这是一份深埋在脑海深处的往事了。
童年欢乐太多,不可能一一惦在心头。
若不是看到“青玉镯子”,温宴大抵是想不起来,可一旦有了印象,那些陈年记忆一股脑儿全涌出来。
那么清晰,那么鲜活,她仿佛还能想起来,母亲当时眼睛里的光。
册子上,能勾起回忆的物什不多,可一旦沉浸,就止不住回想。
温宴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一回忆,她想要带走的东西很多。
偏那些,都是些小玩意儿。
不止是不好找,而是,不够“震撼”。
温宴不由遗憾。
霍以骁垂着眼看她,只看温宴的神情,他就多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昨儿就已经商量过了,要拿就拿大件,不怕朴素看不出金贵不金贵,就怕不够大,不够招眼。
而那些,未必是温宴心中最最不舍的。
“先挑几样喜欢的吧,其他的……”霍以骁说到一半,见温宴抬眼看他,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下回不来了?”
温宴抿着唇,一瞬不瞬看了霍以骁一会儿。
骁爷说话,就是这么一个风格。
听着是个问题,其实,是在告诉她,下回还来。
库房这地方,不可能说来就来,也不可能回回由着她挑。
可这是霍以骁的承诺。
他会寻找机会,真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反正得让皇上放他们进来。
库房依旧阴冷,温宴的心却暖了起来。
她弯了弯唇角,笑道:“好啊。”
温宴比照着册子,给霍以骁点了点:“这几样,足够大了,我刚才匆匆看了眼,应该没有放在这殿里,得找内侍问问。”
霍以骁记下,转身要去寻内侍,见温宴站在原地没有动,又问:“你呢?还找什么?”
温宴道:“寻一样我母亲的东西。”
霍以骁颔首。
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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