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把汤碗装进食盒里,问蹲在窗沿上的黑檀儿:“记住了吗?”
黑檀儿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食盒,喵了一声。
回了屋子里,不多时,其他菜肴也一一摆桌。
霍以骁尝了一口鱼圆。
细腻顺滑,很鲜。
他看了眼,桌上摆着一大碗了,食盒里,还有一大一小两碗。
温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道:“给大公子送一份?”
霍以骁没说,但温宴了解他,自是知道他心绪,再抓一条,总不是自己吃的。
果不其然,霍以骁应了声。
那碗小的,温宴端给了黑檀儿。
黑猫兴奋极了,围着它的鱼圆汤转了三圈。
霍以骁舀了一个,正往口中送,忽然一个念头滑过脑海。
到底这鱼圆,是谁想吃?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沉沉看着温宴:“诓我呢?”
被拆穿了,温宴也不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当听不懂。
“今儿临时起意,做得简单了些,”温宴道,“下回,可以先拆蟹,把蟹粉灌在鱼圆里头。
外头看,还是跟现在的一个模样,又白又嫩,一咬开,里头另有乾坤。
还有诗呢,’黄金白玉兜,玉珠浴清流‘。
听着就有意思,对吧?”
霍以骁“呵”了声。
小狐狸睁眼说故事的本事,一如既往。
他先前也就是没有留神,听她可怜巴巴说什么胳膊儿没劲儿,被她带坑里去了。
分明,从一开始,就是那只黑猫想吃。
也不知道小狐狸和黑猫在做什么生意,最后掏银子的人,成了他。
不过,那诗倒确实不错。
霍家大宅里,霍以暄吃上鱼圆时,黑檀儿已经迅速地吃完了自己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跃上屋顶,往北大街去了。
前几天在园子里“做客”的几只猫儿跟在它身后。
北大街正是热闹时候。
年节里,戏楼的生意极好,与之相邻的各家铺子也有了不少客人。
自家买卖,饶是过年,也没有人愿意早早关门回去休息。
钱家的书画铺子,亦点着灯。
钱晖的父亲看着铺子。
通往后宅的帘子撩起来,钱母探了头,道:“我刚给儿子送了碗汤,你要不要,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