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盘、热菜,全部摆上了桌。
温宴给霍以骁倒了酒,又把饺子下到了炉子里。
四喜烤麸是咸口的,回味带点儿甘,里头的木耳、香蕈、花生都入味,适合下酒。
春卷是荠菜馅儿的,添了些肉沫、香干,炸得酥脆,满口清香。
那道梅干菜扣肉,是暄仔的最爱,油脂浸润了干菜,竟是一点儿都不腻味。
而熏鱼,黑檀儿正灼灼盯着熏鱼看。
直到岁娘送来了它的鱼汤和鱼肉饺子,它才放弃了观察熏鱼,兴高采烈地桌子底下吃得津津有味。
炉子里的饺子熟了,一颗颗地浮上来。
温宴拿着小碗,在炉子旁蹲下了身子,小勺子轻轻搅了搅,一颗一颗地往外捞。
霍以骁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那个白发苍苍的夏太傅。
一副一样的姿势,一副一样的动作,小老头儿蹲着,从小锅子里舀着热腾腾的汤圆。
“别盛了,”见温宴讶异,霍以骁也拿了个勺子,过去蹲下,“就这么吃。”
温宴莞尔,自是随她。
霍以骁舀了一个,看模样,好像是他包的,他放到了温宴的碗里,随后,又去舀了一个。
这个,看起来就不是出自他的手了。
汤圆是温宴做的,饺子亦是温宴包的。
在冷风飒飒的冬日,烫了嘴,也烫了心。
第385章 烟火
你一个,我一个的。
胃口开了,一锅子饺子也不经他们吃。
好在,先前的春卷勉强能添肚子。
温宴伸手替霍以骁倒酒,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外头“嗉”地一声响,而后是一串噼里啪啦。
不晓得是哪家邻居,已经开始放鞭炮了。
温宴待这一阵过了,才问霍以骁:“要不要再添些什么?”
霍以骁道:“够了,再吃不克化。”
温宴应了,寻了件袍子披上,又把窗子一把推开。
屋子里得散一散味儿。
寒风就这么吹了进来,伴着园子里腊梅的幽香,饶是温宴怕冷,也经不住这香气勾心,深吸了一口气。
霍以骁放下了酒,视线落在温宴身上,问:“去园子里消消食?”
总归这屋子里要散味儿,前后一通风,哪里还能有多少暖意。
温宴自是说好。
两人出了院子,慢慢往园子里走。
时不时的,外头炸一阵鞭炮,亦有烟花冲天,虽是顷刻间就散了,却也让人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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