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传话的意思,她一想就明白了。
不管是哪一位的意思,送来的喜服,都会和温宴记忆里的不同。
未免温宴质疑,霍以骁才会给她交个底。
只是到了女官们面前,温宴还得装作不知情。
“原先送来给我看过的图样,好像与这身不太相同?”温宴问道。
夏司赞看了看左右,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都知您委屈,娘娘与四公子的意思,尽可能在不僭越的前提下,选最好的。”
温宴笑了笑,知夏司赞不方便多说,也就不问了。
她从榻上下来,由女官们服侍着,换上了一身冠服。
打开来一看,饶是温宴镇定,都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由谁来看,都看不出这身到底是几品的命妇冠服,归在哪一类都不合适。
在本就满是条条框框的服制之外,另给她做了一身不在条框之内的。
不得不说,很符合四公子妻子的身份。
温宴想,礼部的大人们当真是煞费苦心。
整理好了之后,温宴出了西跨院,到了香案前跪下,依着指引,磕头行礼。
待她周全了规矩,重新回到西跨院,外头,温子甫父子又送了正副使离开。
一连串的流程,整套下来,颇费精神。
温宴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缓了一缓。
温慧和温婧围着她看,这刺绣精美那用料考究,本就是两个喜欢弄衣裳的小姑娘,此刻越发挪不开眼睛了。
连桂老夫人那儿,都使人来请温宴,说要看看她的喜服。
温宴换了身轻便的,和姐妹们一块去正屋。
罗汉床上,桂老夫人接过了几套衣裳,看得仔仔细细,又小心翼翼。
温宴看着窗外。
院子里的香案布置都要收起来,胡嬷嬷指挥着人手,麻溜又热闹。
说到嫁人,温宴不是第一回 了。
皇家礼数下,拧巴出来的适合四公子的六礼,她也经历过。
可体会却有极大的不同。
大抵是因为周围的人吧……
前世备嫁,身边人手几乎都是霍太妃拨给她的,很周全,也很细致,当然,也会为她高兴。
但这种从每一个人的笑容举止里迸发出来的欢快,是温宴从前没有感受过的。
定安侯府的上上下下,都欢腾雀跃。
这是姑娘高嫁时,女方家中最真切的情绪反应了。
外人给不了。
这对温宴来说,有些新鲜,亦很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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