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家就在京城,到日子了就去考上数日。
好与不好,皆是经验,值得一试。
温子甫给杜老先生道了谢,说是晚些问问温辞自己,想试就让他去。
送走了老先生,温子甫把他的来意告诉了桂老夫人和曹氏。
婆媳两人,喜笑颜开。
中不中且不说,山长夸温辞有能耐、功课好,哪个长辈不爱听?
连温宴听着都欢喜。
夜里,温辞放课回来,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想了一小会儿,就拿定了主意。
试一试。
京城的这个夏天,比往年短一些。
不知不觉间,去闷热的雷雨化作了秋雨,天凉了下来,哪怕不用冰盆,也不会让人闷出一身汗了。
温宴和桂老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日子容易过了。
只是,心情的沉闷,又胜过炎夏。
温子谅夫妇、夏太傅与平西侯等人的忌日,就在眼前了。
燕子胡同里,又开始折起了元宝。
二更天,霍以骁到西跨院里时,温宴也在折。
窗户开着通风,屋子里,温宴和岁娘相对坐着,两人手里没停,一个接着一个。
听见动静,温宴转头看去,冲霍以骁笑了笑。
岁娘起身问了安,想把东西收拾了。
温宴止了她:“没事儿,放着吧。”
岁娘应了,退了出去。
温宴原想备茶,看了眼自己沾了末子的双手,道:“骁爷,我这样就不煮茶了,茶具都放着,你自己煮呗。”
霍以骁睨她。
罢了,他越见外,小狐狸话越多。
煮个茶而已,何须客气。
水壶架在小炉子上,水咕噜咕噜滚。
霍以骁道:“程少豫抵京了,傍晚到衙门里露了面。”
温宴一面折元宝,一面道:“依骁爷看,程大人和廖大人,哪一位会在焦尚书告老后接任?”
廖大人,指的是新提上来的右侍郎。
“都是刚上任的,哪里看得出来,”霍以骁拿茶勺取茶叶,道,“殿下跟我商量了一下,之后会选去礼部。殿下原是想去兵部的,我建议他缓一缓。”
温宴问:“为何?我以为骁爷挺愿意去兵部的。”
虽然,闵郝的案子已经结了,但霍怀定和霍以骁手里,确确实实是捏了些兵部官员与闵郝等人勾结贪墨的证据的。
前回霍以骁就和温宴商量过,以此为切入口,亦能顺便调查当时尤侍郎“自尽”的内情,作为平西侯平反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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