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菊听到她的称呼，皱了皱眉，“说了多少次,叫我娘，别叫我妈,听着都别扭！”

“妈,我说了多少次,城里人就是这么叫的,余小鱼不也是叫爸妈，我才不要叫爹娘，太土了，妈,我们明天进城找余小鱼吧！”

杨菊正在叠衣服，闻言诧异的说：“找她？找她干嘛？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可没忘记，咱们这一身臭味是拜谁所赐，这衣服闻着都有股臭味，你奶奶太抠门，我用个肥皂洗衣服，她都盯的紧紧的，这肥皂不打足，衣服上的臭味根本去不掉！”

余华华想起马卫国找她时，厌恶的捂着鼻子，估计也是因为她身上的异味，“妈，我想去找余小鱼，让她继续拿钱给我上学，马上就要开学了，我总不能在家里一直弄那个臭烘烘的东西，我要去上学！”

杨菊狠狠的掐了她胳膊一把，“上学？你没听见你奶晚上咋说的，那余小鱼能给咱们一点香油？”

“所以啊，妈，你去跟她妈说，说好听点，为了我能上学，你就委屈委屈，只要我读出来，分配工作了，我就跟余小鱼一样，吃公家粮，到时候我肯定会好好孝敬你跟爸，让你们自己做主吃细粮，妈，你就帮帮我，我马上初三，只一年我就能拿到初中毕业证，到时候你脸上也有光啊！”余华华继续游说。

杨菊被她说的吃公家粮打动了，当初让他们俩上学为的就是这个，大勇的学费，公公做主了，家里一定会帮忙，女儿的，如果没有来源，怕是真的读不成了，可是跟张喜梅说好话，她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妈，你相信我，你女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帮帮我吧！”余华华可怜兮兮的蹲在她妈妈的腿边，双手放在妈妈的腿上，眼里红彤彤的，有一种万一她妈妈不同意，她就要哭的趋势。

杨菊看着心里也有些不忍心，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明天咱们进一趟城！只不过成与不成，娘心里没有把握，你呢，也别抱太大希望，万一这事儿没成，你也别怪娘，怪就怪你那三叔偏偏赶在你毕业之前出车祸，那余小鱼又是个白眼狼，张喜梅，唉，更不用说，肯定看不起咱们！”

跟张喜梅低头，她是一百个不愿意。

余华华不管其他，只要她妈妈答应了明天去找余小鱼她们借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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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你妈妈在门口，有一对母女跟她正在说话，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借钱的事！”

传话的人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借钱，那妇女说的好像是让她支助，支助是不是不用还钱？

办公室里就余小鱼一个人，她正在打扫卫生，闻言只能先谢过传话的人，走到走廊往大门口看，这一看不得了，那不是杨菊是谁，远远的，余小鱼看到她拉着她妈的手，说着什么话，竟然还有下跪的趋势，余小鱼脸当即就黑了。

选在供销社门口，这人真是会算计！

她二话不说关上办公室门，下楼朝门口走去！

“弟妹，大嫂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家华华命不好，出生在农村，不像你们家小鱼，这么幸运，一出生就有城市户口，可咱这当父母的，谁不是希望子女能有出息，能有前途，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华华怎么说也是你侄女，要是可以，你把她当女儿疼，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权当是多捡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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