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当时失败后,祂那时候也和我说过这样的一个可能——假如当观测者和受到直接影响的被观测者只剩下一个,在将所有的影响都在最大程度上缩减至极限后,或许此时的观测者就能观测到他想要的结果了。只要世界上只剩下顾烨这一个神明,他或许就能在没有其他神明影响的前提下,观测到法阵的存在。”
弗朗西斯述说着过去自然之神告诉过他的东西,想着如今这位再无任何熟悉模样的故人,一时心情难免复杂。
他再喊不出自然之神过去的名字了。
之前和负责人聊天时,用自然之神当做是称呼代指,这无非是为了能让对方尽快听懂并理解,而不是在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后,卡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知道的自然之神。但在现在,弗朗西斯发现自己是真的喊不出对方的名字了,以至于最终只能以“那家伙”来代指。
他曾经的朋友在这几千年里,终究还是被时间彻底杀死了。
“……特雷默尔。”像是悼念般,弗朗西斯在说完这些过去的友人告知的消息后,他叹了口气,无声地喊出了这个彻底消失于世界的友人的名字。
负责人见状很是贴心地沉默了一会儿,等着弗朗西斯的情绪看着恢复了一会儿后,这才继续问出后续的疑问:“那既然顾烨身于漩涡之中难以进行观测,那系统之外的我们呢?与这个世界实际并没有多大联系的我们,也能算是观测者的最佳人选吧。”
弗朗西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对他来说,看着朋友一个个离去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他在陨落遗迹里早早便习惯了将熟悉的人和事一个一个送走。
……能对自然之神如此挂念,这不仅是因为那些过去情谊,更是数年前的时光为之增色。那对比记忆里过去的模样,如今给他带来的陌生感才是痛苦的源头。
“严格来说,我们这些和现在的这个系统没多少关联的人,本身就已经被彻底刨除在这整个系统之外,几乎等同于被分隔在了两个世界里了。”弗朗西斯说,“我们最后或许是能观测到结果,但这只能通过顾烨。”
……就像是在物理学试验里,为了能“看到电子”,观测者必须得想办法让光子与其相互作用。而如今他们想要观测到系统内法阵的存在,只能通过存在于这一系统里的顾烨。
“不过认真来说,这一切都是曾经的自然之神基于当初的发现从而做出的推断,现实里如果最后只剩下顾烨一人时,能不能观测到满意的结果,那这都能算是另外一回事了。”
尽管最初对这些事物是有些陌生,但负责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负责人:“既然有可能,那总归还是得放手去试试真假。”他不希望这一切在未来重现,并再次将他们这些人牵扯近来,也不希望直到最后顾烨依旧坚持自己的理想时,他们还要因此牺牲无辜的人。
“我之后可能会把这些事情都转述给顾烨,请问你介意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