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瘦削男人和女人都被吓坏了,瘦削男人惊慌喊道:“不是我们,我们没杀人,是她自己,她没吃药!”
“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吃完了药,不是我们害死她,放过我们呜呜……”女人求生欲也很强。
“胡说!”听到这边求饶话的谷穗暴喝一声,他脚步踉跄从小房间跑过来,跌跌撞撞冲到床头柜前,拉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药。
瘦削男人、女人和憔悴男人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抽屉的药瓶,艰难地吞咽口水,身体不受控制颤栗。
谷穗红着眼睛,边流着眼泪说:“我妈有心脏病,病情一直靠药物控制,无论她去哪里身上都会带一瓶药,家里的积蓄也都会买药,如果她身上的药只剩一两颗,她一定会带上一瓶新药。”说到这里他抽噎一声,又冷冷质问三人:“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她身上药瓶空了却不过来拿药?”
虽然不好听,但谷穗的养母的确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这一点没人比跟她生活了十七年的谷穗更清楚。包括她二话不说将谷穗“卖”给原生家庭,亲儿子梁旭也在拿下梁家一笔费用后当做没这个人,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她想做心脏手术,想健健康康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这样一个害怕死亡的人,她不会让自己犯下“断药”的错误。
瘦削男人张张嘴,想解释,又无从解释。他甚至感受到的来自周围冷冽危险的目光,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聂风凌在谷穗养母的指尖发现了抓挠过的痕迹,戳进肉里的木屑对应小房间的门。他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发病前一直被关在小房间,吃完最后一颗药的她哀求恳求家中的不速之客,可终究没让不速之客们良心大发,她求救、挣扎,最后,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无助地渐渐停止呼吸。
这就是末世后的人心吗?
聂风凌心情有些沉重,不自觉握紧阙一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他情绪不佳,阙一面对他,抬手,没轻没重的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聂风凌望着阙一那双空洞洞没焦距的眼睛,心情又奇异好起来,千错万错都是破游戏的错,看这都什么鬼剧情设定,还好他不是女孩子,也不感性,不然还得被骗一波眼泪。
“二少,他们怎么处置?”亓墨对三个将人命视如草芥的人的眼泪和求饶无动于衷。
一听他这话,三人仿佛接到死亡判决,承受能力最弱的女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瘦削男人瞳孔放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嚷道:“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还不能死,还没两年我一定不可以死,你们这些@#¥%……%¥#@……额额额额额额额额……”吼到一半时他口齿不清,言语模糊,继而突然梗住,面部狰狞,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出手拦他以防他伤人的向天则手僵在半空,随后跟聂风凌解释:“二少,我没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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