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跃洲开车送伤员来参加聚会,顺便当“家属”与会。贺然说那正好,他要是想揍郁谋,乔跃洲还能帮他按着,队友互帮互助,等到时候黎若愚回北京,他也会帮老乔追妹子的。
乔跃洲打方向盘侧方位倒车进车位,瞥了他一眼,您省省吧,您腿都这样了,我是作为队长监督你来的,不是来帮你打人的。
贺然今天明显心情不好。下车路过蝉鸣喧嚣的槐树,槐树立马寂静了,蝉可能感受到了他身上见神杀神的气场。吓得不敢吱声。
他心情不好有两个原因。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上一场比赛拉到脚踝的筋了,队医给他上了复健鞋,接下来赛季几场重要比赛都要缺席,他可愁了。
还一个不那么显而易见的原因。聚会前一晚,郁谋在群里问傅辽,问他当初和媳妇儿领证是回老家领的还是在天津领的。这种破事儿非要在群里问吗??他俩私聊不好吗?这种屁事儿有什么可问的?在哪儿领重要么?瞅他那得瑟劲儿,有病。
傅辽这个二百五也是中了郁谋那个老狐狸的圈套,又在群里晒了一遍他当初的结婚证。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贺然觉得傅辽是一婚彻底傻了,自己是哪边的战友都分不清。可算是给郁谋逮到话茬儿了,郁谋在傅辽晒完结婚证后说:真不错,等到时我们领完也发群里给大家看。
听听,是人话么,不晒能死是么。假模假式的。
进店前乔跃洲还在给他约法三章,不能吃违禁食物,最多只能喝三杯啤酒,不许打架,不许动粗,公共场合不许骂人,不能给队里抹黑……贺然心想,从前的痞子现在的事儿妈,说的就是你,老乔。
俩男的在店里的包间走廊穿梭,篮球运动员的个子和身材都很扎眼。有位去洗手间的大哥认出他俩,“内个内个内个,和内个内个,北京队的!”,俩人,统共五个字,这位大哥一个名字都没说出来,但给人感觉就是特熟。
大哥笑着搓搓手:“哎呀,名字就在嘴边儿想不起来。能一起合影不?”
贺然刚要拽脸,乔跃洲一把拉过他:“可以可以。大哥也看我们比赛啊?”
……
包厢内几个男的凑一块儿,有的熟,有的不熟,有些当年只是楼道里见面点头的交情,此时啤酒倒上开始说起从前现在和未来。
傅辽留在天津工作,在当地娶了媳妇,今天坐高铁来参加聚会。以前贺然的跟班儿此时变成老婆的跟班儿,拿着手机给郁谋翻之前自己婚礼现场的照片,传授经验。
不管大家认不认识彼此,但大家都认识郁谋,都很好奇曾经叱咤风云的学神如今在哪里高就,薪资几何。
郁谋放下傅辽的手机,说谈不上高就,目前在高能所当个研究员。
席间一瞬间鸦雀无声,有几个人脸上交换表情,研究……员?
郁谋不以为意,继续去看傅辽的照片。一旁的施斐不乐意了,替准姐夫说话:“我给各位科普一下啊,高能所属中科院,中科院的研究员职称相当于大学的副教授。待遇不用你们操心。再说了,那是科学家,做出成果来那是阅兵时能被请去长安街的人。咱们这些和人能比么……我提议,大家敬咱国默默无名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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