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步履虚浮地走出桑拿间,听到郁谋在他身边说:“听你说这么多,其实我能懂。礼尚往来的话我好像也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实在抱歉,我不太习惯把自己对一个人的感觉和第三个人说。不过等我俩以后正式在一起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语气真挚诚恳,好像真的有被他俩的幼年情谊感动到。
“……” 贺然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稍稍好转,他按着太阳穴在心里骂了一声:*
说那么多白说,他果然不适合走悲情路线,看来还是要正面硬刚。他想,不过这郁谋,软硬不吃,难搞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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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澡的地方摆放了几张长条形台子,和水池间用一道贴满白瓷砖的墙隔开。地上也是白瓷砖,光脚走上面一步一滑。
搓澡师傅光着膀子坐在小板凳上聊天。一个高壮,一个精瘦,搓澡巾搭在脖子上,见有人来,两位师傅站起来,将搓澡巾抽下来,抖开,拍拍台子示意他们赶紧过来趴下。
北方人爱好搓澡,无论是自己在家搓,还是到外面澡堂子搓,都跟自己的皮有仇似的,搓起来那叫一个使劲。少年们心里有点犯怵,但是事已至此,谁说“咱要不别搓了”都好像是在说“我不行。”
走过去前,郁谋的心思已经过了几轮。他审时度势,武侠里的扫地僧往往是不起眼的,干巴瘦,所以他的第一层分析是,这个瘦猴儿师傅应该是隐藏大手。但是他想,他可是郁谋啊,看问题要多角度多层次,所以他的第二层分析是,现实生活中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反转。从人口正态分布的角度来看,个子高身材壮的人还是普遍来说力气大的。这是概率问题。
几秒钟的时间郁谋已经做好决策,于是他故意指了指高壮师傅,摆出一副上位者的怜悯姿态冲贺然说:“那我选这张台子吧。另一张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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