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脑子有病吧。” 傅辽胡乱将袜子拍飞,团着被子坐起来,一看电视上方挂着的钟表:早上七点。
他闭着眼睛坐着骂人:“大周六的您又抽什么疯?”
贺然见傅辽醒了,立马站起身,无精打采地走到门口:“醒都醒了,快点。”
俩人走到院门口时,郁谋一身清爽地从门洞走出来,也是出来买早饭的。
北方的早晨白茫茫,鞋底踩地有沙沙的踩霜感。
“呦。” 贺然打了个招呼。郁谋点头:“早。”
仨人晃晃悠悠向早点摊进发。
傅辽看看左边的郁谋,又看看右边的贺然,有种恍然的感觉。
这世界怎么了,好学生和差学生大周末的都能七点起床。让他这个中不溜儿的学生竟有点愧疚。
傅辽正暗暗自责着,贺然突然长叹一口气。
这个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站在领操台上都能扭秧歌的少年望着灰蒙蒙的天来了句:“我他妈就是个傻叉儿。”
另外两人沉默了半晌。
“然哥你终于顿悟了。” 傅辽接话。他说完就举起手臂格挡,以为贺然要揍他。结果贺然连看都没看他,又继续说:“我昨儿一晚上没睡。就在想这个事情。”
“巧了,我昨儿晚上也没睡。” 郁谋淡淡道。
早市熙熙攘攘。最好吃的包子摊前排起了长队。
“什么?你和她说,你要保护她??你怎么想的啊然哥?” 傅辽用双手假装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弯腰:“yue——我要吐了。这都 21 世纪了,怎么还有人这样讲话。” 他吐的时候旁边的奶奶吓得差点用菜篮敲他头。
“你还叫人家念儿,我真的……想打你。说实话,你叫她屎撵儿,都比叫她念儿强。那我还管你叫然儿呢,西瓜瓤儿。”
贺然颇为无力地征询道:“不是、这句话真这么恶心?”
“是有一点。” 郁谋缓缓点头。
贺然看傅辽还在装吐,伸手捏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拎直:“不至于吧。适可而止啊你。”
傅辽直起身子说:“然然我发现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首先你突然和人家说要保护她什么的,本身就很奇怪,保护人民有警察叔叔呢,要你管屁用。其次现在太平盛世,你自己本身就是施念每天上学面临的最大危险。然后你他妈还和她说你会保护她,我要是施念我能直接气晕在大街上。”
“的确。” 郁谋拍手表示赞同。
傅辽继续分析:“我本来以为你就算学习不好,那也是不努力导致的,脑子还是可以的。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就是脑子有坑。你说你,好好跟人家说声帖子删了,道个歉就行了,非要节外生枝。”
贺然嘶了一声,压住火没发作。一张脸沉的吓人。
傅辽也不怕他,借着起床气的胆子往下说:“而且施念那个人,性格跟老太太似的,什么都畏畏缩缩,最怕的就是违反纪律。咱几个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么?要让她不听她妈的话、我不是骂人啊、不听老师的话,比杀了她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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