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施念说话,施斐率先语气很冲地说:“才不是呢!你这样把人往坏处想,特别伤人。”
按道理说施念应该立马回答,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可是她不。
她那么说,因为她就是那么想的。她才不会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道歉。这事真的折磨她很久了。如果不说明白,她和施斐还是没有办法真正地重归于好。
她抿唇说:“好啊,那你说,真实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咱们两个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就疏远了?是因为我爸欠钱了?我妈和我爸离婚了?你感觉你和我还有我妈没有关系了?还是我中考分数高?”
初中开始不来她家,高中开始话都少了。整个人变得拧巴的很,和小时候反差这么大,真的很难不让她怀疑。
小胖儿哼哧了一会儿。最后他硬着头皮坦诚道:“或多或少,大概都有吧。”
他又补充:“虽然原因是你说的这些,但是我的想法和你猜的完全不一样,并且绝对不是因为我嫉妒你。”
施念想了想:“哦,那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家欠钱这个事咯。是不是钱一天不还完,你一天就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有前提的?”
施斐脸被她说的通红:“不是!” 为了表示他强烈的不同意,他又跺着脚说了一句:“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少年急于辩解,直接哽咽了。
楼道里灭了的灯重被他跺亮,他看见他姐一脸惨白。女孩站得高高的,态度盛气凌人,好像掌握了真理一样。可他又觉得她这样显得孤零零的,摇摇欲坠。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行:“姐,我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你怎么就,就不信我呢?”
施念觉得之前和郁谋说话时的胃痛感又涌上来了,外加上喝了冷风,开始胃痉挛,头也疼。她抱膝蹲下来,语气上却不输人:“你说你一个男的,磨磨唧唧能演好几百集电视剧。总说别人误会你,但你又不说清楚人家到底怎么误会你了。反正我就是那样想的,你要是想让我不那么想,最好给出合理的解释来。”
施斐知道施念在用激将法,可他却沉默了。她说的对,他的确不想解释。或者是说,他一点解释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他知道一些施念不知道的、家族内部事情。
譬如说……施敬业为什么主动提出帮施学进还钱。
说真的他还挺了解他爸的,有钱,但是只对自己家大方。舍得买大奔,换复式,之前的办公室装修就花了小一百万。
可施敬业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会给亲兄弟掏几十万堵窟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