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不常到这一片来,对路途不熟,来的时候开了导航,回去却没有,也不剩多少理智分辨对错,看见前面有路就开,遇到岔口要拐弯也是随性的,想往左拐就往左拐,向往右拐就往右拐。副驾上的祁昊一声不吭,由着她乱来,仿佛下定决心要跟她一条道走到黑。
终于,吴笛开进了死路,尽头堆着高如小山的渣土,车灯能照到的范围内看不见任何建筑物,不难猜出是一片尚待开发的荒郊。
她刹车,熄火,推门下来,满腔不平已酝酿成无数气泡,再不发作就要爆炸了。祁昊在车里迟疑了下,解开安全带也下了车。
是个好天,月光皎洁。吴笛在月色下叉着腰,胸口剧烈起伏。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大口喘气,因为激动,甚至没法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祁昊靠在车边,面色虚浮,默默望着她。
“你知道我在家睡不着都想到些什么?”吴笛说,“我担心你,怕你那样气冲冲往外跑会出事,还怕你喝多了跟人打架,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离开我居然这么开心!!”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吴笛胡乱抹去,嗓子有点哽咽,她稍稍平静一下才说:“你有任春晖陪你喝酒陪你疯,有任冬雪一天到晚追在你屁股后面奉承你,还有那么多好玩的节目等着给你解闷,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根本不需要我!你不是也想过要跟我掰吗?既然这样你还等什么?看我难受很过瘾是不是……你不是说对不起她吗?那你给我句痛快的啊!早死早超生!你去!你去找她,看我会不会拦着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腔调是想给谁看啊你?”
祁昊走过去想抱她,被吴笛推开,表情凌厉地冲他吼:“你滚!爱跟谁过跟谁过去!老娘不伺候了!”
吴笛走到车边,拉开门想上车,祁昊扑上去拦住她,又把她身子扳过来压在车门上,他力气比吴笛大得多,每次用强都能得逞。
吴笛的愤怒再次被勾起,刚要破口大骂,嘴已被祁昊堵住。他用力吻她,试着安抚她,而她拼命挣扎,掐他胳膊,拿膝盖拱他,但不管怎么使劲都推不开他。
吴笛恨极了,急欲把自己从“魔爪”下解救出来,找了个时机主动吮住祁昊的唇,猛然一口咬下去。
祁昊低哼了声,绷紧的肌肉霎时放松,吴笛刚想推开他,突然感觉嘴里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咸腥味,她愣了下,惶然去摸祁昊的唇,急问:“痛不痛?”
“......不痛。”祁昊终于开口,嗓子嘶哑得不像他。
吴笛忍不住掉泪,怎么可能不痛呢?她清楚自己刚刚用了多大的力道。
祁昊用手指轻轻抚去她面颊上的泪痕,哑声问:“为什么跑来找我?”
吴笛没有回答,抽了下鼻子反问:“为什么不跟我回家?”
祁昊也没回答,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