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春棠刚想破口大骂,却听竹藏暴躁地对她喊:“这里危险,大小姐你别到处乱跑了成不成?”
单春棠在半空挥动手手脚脚,像被命运抓住了龟壳的粉红小乌龟,“你懂什么?这叫战术!敌人发现我破绽百出,说不定就能把他们引出来了!”
“你现在讲出来了,这个战术已经没用了。在我身后安分呆着。”竹藏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对粉红小乌龟的钳制,把她放在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接着凶神恶煞地威胁:“再跑到我前面别怪我打你屁股!”
“你、你你你你放肆无理!”
竹藏咧嘴一笑,非常嚣张,眼神仿佛在说:你试试再冲我前边去,看我敢不敢打你屁股!
单春棠屈辱地不敢动。
她知道可恶的体修师兄不是软柿子纸老虎,他言出必行,发狠了肯定会打她屁股。她绝对不能受此侮辱!
可恶!
负责殿后的高冷师兄将前面发生的事情全部收入眼底。
他看到据说已经分手的前任情侣牵上了手,男方仿佛在以郊游的心态带着女方漫步城中。又看到两个嘴上吵得要死,但男方像在护鸡崽一样护着女方的欢喜冤家。
高度寒很平淡,也很冷静。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想,若是这一趟能回着活师门,日后定要建议浚堂将小队人数改为六人一队,不是六人也行,但总之,一定要是双数。
……
越是靠近城中心,城中百姓受苦情阵的影响越是严重。
宁琅已经看到好几个为情、为心魔所困的凡人伤了人,又或是再无法承受内心空洞,投河或上吊。
他们不得不加紧了步伐。
最终,五人顺着踪迹,在接近城中心位置的卓府门前停下。
天色灰蒙。
苍穹之上的云像是一张鬼婴的脸,它挤出阴郁怪异的表情,窥视城中的一举一动。
卓府的门楣上挂了一双白色绣球,象征近日有白事发生。
砖瓦墨黑,紧闭的双扇大门也是同色,门后一片死寂,让人只觉好似站在了自己的坟前,等着被抬入棺材,出殡送葬。
垂眸扫过卦象,东朔说:“苦情魔就在里面。”
五人皆觉得卓府定有陷阱。
这一路来,他们没有遭遇任何袭击、任何阻拦,仿佛对方巴不得他们赶快找到这里来,似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
心知如此,这卓府也必须得闯上一闯了。
正当此时,东朔却提供出了第二种选择。
第二种选择,只开放给宁琅。
眼皮半阖地看了一眼身前的阵图,像是拿捏准了什么,东朔微微俯下身子,唇齿贴近宁琅耳畔,犹如情人间的私语,压低声线,不让旁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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