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朔迟迟不应,宁琅纳闷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东朔回过神来,见宁琅的脸凑到他跟前,忍下了岐念,弯唇笑了笑。
见宁琅这般开怀,他也难再沉着张脸,心情随之好了些许。又忽地觉得喜悦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因为她高兴了,所以他也高兴了。
阿宁似比往日开朗了。
虽不知缘由,但他乐见其成。
回想起方才的拥抱,东朔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按下了出格的念头,只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语气宠溺地问:“明明受伤是痛苦的事,你看上去怎么反倒高兴坏了。”
宁琅笑回:“大概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那阿宁想做什么?”
宁琅眼珠子转了转,认真地想了想,一瞬迷惘后,释然地笑道:“不知道。”
东朔:“……”
他没记错没听错的话,阿宁刚刚好像说她想明白了。
但不知道便不知道罢。
她开心就好。
既然阿宁愿意放弃无情道,愿意与他这般亲近,他该知足了。
思及此,哪怕不是完全情愿,哪怕看到宁琅身上的伤,他的整颗心都在作痛,他不再拦着她修道,只向她求了一个承诺。
“你答应我,不能死。”
“好,我答应你,绝不会死。从今往后的每一刻,我都会拼尽一切努力活下去。”
东朔点了点头。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让宁琅躺下后,垂首与她的额头碰了碰。
他的阿宁是在高空展翅飞翔的鹰,而非困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若是把她囚在笼子里,她便不再是她了。
他不能那样做。
东朔压下心头魔念。
*
说是要休养一个月,可躺了不过三天,宁琅躺不住了。
别的修士即使躺着也能背一背心法,炼一炼灵力,可她呢?躺着就是纯躺着,什么都做不了。
躺了三日,宁琅浑身都在叫嚣着,要修炼!要修炼!
宁琅站在医馆内间的门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禁制,尝试迈出一步却被弹回来了之后,她转过身,问医修师姐:“师姐,你听到了吗?”
医修师姐的耳朵动了动,狐疑反问:“听到……什么?”
宁琅:“我的身体在尖叫、在呐喊,说它要修炼。”
医修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