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忠走后,沉恒迦心情稍作平复,重新出去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回到家中后,林季忠让自己的大儿子林小虎在将军府外盯着苏蔷何时发丧,他自己断了一只手,在外惹人注目,托给旁人他也不放心,索性不如让儿子去办。
林小虎今年十六,身形壮实,已经是个大人模样了,听了林季忠的安排也没有多问,拿了块饼和草帽正欲出门。林季忠的小儿子林小果恰巧回来,耳朵倒是尖得很,在门外听了一半,见林小虎要出门,便出来拦住他问是要去哪里。
“爹让我去办事。”林小虎性子沉稳,也不多说,这般回答他。林小果就爱刨根见底,最听不得这种话,虽然听了个大概,但就是要人亲口承认了才行,拉着林小虎非要他说个明白去办什么事。
对这胡搅蛮缠的小儿子林季忠也是颇为头疼,呵斥道:“莫要胡闹,你又上哪玩去了,跟个泥猴似的,还不快去帮你娘把外头的几筐杏子洗了。”
林小果一听便不服了,哼道:“我都听到了,你们在说将军府的事,这事我早就听说了,但是你让大哥去将军府做什么?”
秦国夫人在将军府被烧死了这种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林小果自然听人说了,他以前还和自己阿娘去将军府见过那位倾城之貌的秦国夫人呢,怎么好端端的被火烧死了,也太可怜了。
林季忠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揍他一顿,气道:“小小年纪什么好的不学,你倒还学会偷听了是吧!少给我胡乱猜想,赶紧帮你娘干活去!”
林小果是个不怕死的,还辩驳道:“我在自己家,凭自己耳朵听到的,怎么能叫偷听?”áyùs⒣ùщù.có⒨(ayushuwu.com)
“逆子!”林季忠操起敲墙的木棍就要教训林小果,林小果迅速躲在了林小虎身后,怪叫着救命。
林小虎怕林季忠把林小果揍得下不来床,赶紧拦住林季忠劝慰道:“爹息怒,爹莫要和这混小子置气,不值当不值当。”说着还对林小果使眼色,让他快服软道歉。
不想这林小果是哪根脑筋轴了,偏偏和他爹杠上了,还大言不惭道:“平日里爹总说大将军是好人,秦国夫人也是好人,那为何爹爹让大哥去将军府外盯着里头的姑姑何时发丧?我都听人说了,那个叫苏蔷的姑姑是自愿随秦国夫人去的,忠义可嘉,爹你没事关心人家发丧做什么?”
林季忠真是怕了这个小祖宗,赶紧喝住了他,林小果嚷着说爹偏心,有事只让大哥去办,眼里没有他这个小儿子。林季忠忙恨不得堵住这皮猴子的嘴,低声呵斥不可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林小果眨眨眼,偏不怕坏了大事,不死心问道:“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季忠气急败坏,抄起棍子又要揍他,林小果拿林小虎当盾牌,在他身后做着鬼脸,林季忠追着他直转圈圈。
被当成挡箭牌的林小虎看着身边围着自己打转的一老一少,觉得头有些晕,无奈道:“小果,你没事那么多嘴干什么,爹要做什么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躲在他身后的林小果听了,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爹心中第一大的事,就是将军府的事,大将军是爹最崇拜的人,如今大将军的妻子死了,爹肯定是要偷偷为将军府做些什么,却不肯告诉他,让大哥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