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笑与先前不同,类似于按捺不住的自得和喜悦,分明想要压制,结果还是忍不住表现出来。
阮枝默默无语,突然抓住了什么:等等,看着我为那些事发愁?你、你死的时候能看到我做的所有事?
也就是说,她每次气闷都拿这些黑气出气的事,顾问渊也都看到了?
有时候意识清醒些就能感觉到,大多时候不能。
顾问渊稍停了停,隐含揶揄地道,但你骂我是傻狗,这句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阮枝:
谁让你把那根骨头捡上来了。
顾问渊瞟了眼储物袋,黑气随着他的动作往一侧飘散,略低的嗓音有几分不自在,那是我第一次死后余下的最后一根骨头,被你拿到了。
大哥,麻烦不要把这么惊悚的事情用如此娇羞的语气说出来啊!
恐怖氛围加上粉红气泡难道就不恐怖了吗?
阮枝无声地咽了咽口水:这次我好像没看到你有留下骨头?
顾问渊垂下眼:只有最初的那次留下了骨头,后来我都是通过戒指复生,死去也不会留下痕迹。所以,你拿到的这根是独一无二的。
阮枝:突然觉得骨头烫手了起来。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骨头,你干嘛不早点从青崖渊下拿回来。
我没办法拿走它。
顾问渊道,只能设下禁制,使鬼魅邪祟不侵。
最初的那次,他并非死于妖魔血脉的撕扯,而是被青崖渊下无数鬼怪怨念所吞噬,残存的力量只能保存那根尺骨。若非要说,和人界死去之人的骨灰差不多,他无法碰触;然而若是能将其与戒指放在一起,他恢复的速度会加快许多。
顾问渊看阮枝手指反复攥紧松开,掌心静静地躺着那枚戒指。他状似云淡风轻地问:戒指,怎么没戴着?
阮枝指尖一顿,嘟囔道:戴上去就拿不下来的戒指,谁敢戴啊。
顾问渊脸瞬间黑了,被包裹在黑气中的身形都是模糊的,可这急转直下的心情却外露得过于明显:你
大概是他这会儿没有真身,阮枝一点也没被他吓到,撇了撇嘴,愣是没说话,更别提像以往那样打圆场、自己递台阶了。
瞧着,她倒是更不高兴的那一方。
顾问渊凝视了她片刻,骤然别开眼,口吻有些许生硬:
我出事突然,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非我本愿。
他说完,阮枝仍然没有反应。
顾问渊又道:不会有下次。
阮枝掌心渗出几许汗水,她将戒指换了个手拿,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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