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不大相信,扫了眼裴逢星身后半遮着的阮枝,并不觉得这女子能比得过自家女儿,隐隐便带了些较劲的心思;又因饮了些酒,比日强硬许多,我看裴公子身强体健,不像是有病症的样子啊。贵派弟子们也不避饮酒,莫不是不想给我这老头子面子?
修道有诸多门类,其中部分戒酒,部分毫无影响因而不避。
剑修对戒酒没有特殊要求。
裴逢星迟疑了下。
阮枝一下便接收到他为难的情绪,脑袋往前探了点,同他对了个眼神。
怎么?
破魂钉。
一来一往间,阮枝便明白了。
她带着笑站起身来:季前辈有所不知,我这师弟打小不能沾酒,稍微碰一点酒便浑身痛痒难耐。这是奇症,派内长老们都没法子治,只是少年人好面子,不好随便说出了口,还请季前辈见谅。
季父: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还有这种病症。
所以才说是奇症嘛。
阮枝笑吟吟地往前站,反手将裴逢星往后推了点,另一手便接了这酒杯,季前辈如此看重,晚辈们不胜欣喜,绝不推辞。裴师弟碍于身体缘故无法饮酒,这一杯便由我代饮。
裴逢星立时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手指。
阮枝不动声色地反拍了下他的手,捏了下拳头示意他不许动。
季父见此情形,迟迟等不来裴逢星发话,为免下不来台,顺势道:既然如此,阮姑娘代饮也是一样的,皆是我们飞仙城对贵派的感谢之情啊!
阮枝喝酒时亦留了个心眼,先抿了一小口,没尝出来任何不利的药草味道,才一饮而尽。落在外人眼中,自是爽快潇洒地饮尽。
好,阮姑娘着实爽快!
单敬一个人不太说得过去,季父便去同其他弟子依次寒暄。
阮枝坐下,裴逢星便凑近了些:师姐可还好?
自然。
阮枝道,你难不成还担心那酒里有毒不成?
裴逢星摇头:众目睽睽之下,季前辈亲手敬的酒,绝不可能有毒。哪怕是季文萱存了不好的心思,只要尚有一丝理智,就不会在这杯酒中下毒。
我只是担心这尘世中的酒,不比灵酒,容易醉人。
阮枝看都不看他:我才不会醉。
裴逢星听她这么说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师姐,你真的还好么?是醉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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