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脑袋向后贴着冰壁, 半侧过脸,神色恹恹地道:快放手。
阮枝见好就收, 松开他:顾师弟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计较这点细枝末节。
顾问渊冷哼。
阮枝开门见山地道:裴师弟的那件事,是我瞒了你, 我有错。当时念着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顾问渊摆明了不信她说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他装模作样地叹一声:也罢,我们毕竟无甚关系, 你没有必要非告诉我不可。是我自己蠢, 巴巴地贴上去为人出头, 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这是裴师弟的事, 我自然不好说给你听。
阮枝急忙安抚他, 若是我自己的事,我当然信任你,会告诉你了。
顾问渊静立不语。
阮枝继续道:从我们认识至今,我何尝为了旁的事骗过你。这次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便消消气,何苦为了这点事闹得自己不痛快?
到你这里,天大的事都成了这点事了。
顾问渊并不算太满意,可见阮枝的态度称得上殷切诚恳,剩余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朝着阮枝的方向微倾身,双眼紧盯着她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你就的没有再骗过我?
阮枝有瞬间的晃神。
仿佛全幅身心都只能看得见顾问渊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如临深渊,心神意志都产生微弱的动摇。
幸而这份晃神持续的时间不长,阮枝很快恢复了清明。
没有。
阮枝斩钉截铁地道。
顾问渊扬了扬眉,唔了一声,心情转变得毫无征兆:知道了。
阮枝顺势而下:你不生气就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心情好,顾问渊的外在表现就重归一贯的桀骜不驯,游刃有余的散淡闲适。
我确实是来看你的。
顾问渊弯了弯眼,笑得随性,全无半点就挚,不过不是来关心你,而是来看你怎么受罚的。
阮枝表情一僵。
顾问渊尤嫌不够地添油加醋:想不到在寒冰窖里,师姐也能想着法儿地偷懒耍滑,这要是让掌门人知道了,估摸着师姐这禁闭还需延长啊。
阮枝:
阮枝果断地道:如果师弟非要如此不留情面,我也只能忍痛去告发师弟擅闯寒冰窖了。
来啊!
互相伤害啊!
顾问渊有恃无恐:你去啊。
阮枝一口气憋在嘴巴里,两颊都鼓了起来这家伙这么狂,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