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裴逢星是她包养的人么?
但她同时还在追求顾问渊,不见得有多么在意裴逢星。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方才的表情还是犹豫了,想着要走。
萧约胡乱地想着这些,残存的理智却也知道他想说的不过是一句话
不要走。
他说不出口。
不仅是这句话太软弱无能,更是因为阮枝方才下意识关注裴逢星的反应,已然给出了答案。
他即便乞得她留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萧约不甘自辱,眼中的恨意愈发剧烈,厌弃抗拒的情绪尤甚,却迟迟没有放开手中的那点布料。
何等无能。
师兄。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边缘,阮枝喊了他一声,隐约有叹息的调子。随即,阮枝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掌心相对,清澈舒缓的灵力慢慢地自她掌心渡来。
她欲言又止,数息之后才终于又开口:我错了,你消消气。
简短得仅有寥寥几个字的话,萧约死撑着的表象便不受控制地从内溃败,顺从地接纳了她传递而来的灵力。
阮枝本来是想说你别怕我这次真的不害你,想想就觉得这话奇怪还没说服力,想了想只能选个中规中矩的说辞。幸亏萧约还没有自傲到非要抗拒她灵力的地步,否则她也没辙了。
萧约脱力得要从椅子上栽倒,手指还拽着阮枝的袖口,另一手还贴着她的掌心。
灵力传送不可贸然中断,萧约脑袋一重,磕在了阮枝的肩窝里。
嘶。
阮枝短促地吃痛,主要是猝不及防。
萧约倒在她肩头就没了动静,一动不动地趴伏着,身上残留的冷香混杂着近距离下愈发清晰的血腥气,冲突而不难闻。
阮枝没法儿去探他脉搏,侧首看去,脖颈便贴上他的乌发,痒得她后脊背突兀地颤了颤:师兄,你还好吗?晕过去了,还是如果醒着你稍微出点动静?
半晌。
阮枝心都快凉了,萧约才轻微地动了一下,嘴里应了句什么,热气便丝丝缕缕地散在阮枝衣领上方那一小片的肌肤上。
更痒了。
阮枝不安地快速眨了眨眼,心无旁骛地梳理萧约体内乱窜的灵力,她方才将将试探到萧约经脉中,感受到那股充满攻击性的灵力冲撞,就知道萧约为何会是这副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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