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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顾问渊。
顾问渊蹙了蹙眉,些许愕然不解:我观你状态,应当已经入定沉浸,是有什么问题么?
说到底,他又不是真的修士,凭着过往知识和思考来引导阮枝,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确实有点感觉了。
阮枝后知后觉地心虚,感觉辜负了顾问渊的一番指导,便卖力地说着好话做借口,但我想着,不能留你一人在此,所以便中断了。
其实是她没有彻彻底底的静心,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心外无物,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影响她。
她确实有点怕黑。
身边有人一起还好,只剩她自己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问渊愕然地望着她,眼中的阴郁严厉都被冲散,显露出几分不可置信,随即被汹涌的尖锐恶意与怀疑湮灭,他骤然垂下眼。
她在这样全然黑暗的环境中对他说着爱慕依赖之语,陈述她有多么在意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能激起他心中负面的恶沼。
抗拒她的靠近与表白,却想牢牢地掌控她,验证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意识到在意她的谎言与否时就开始动摇,然后便愈发在意,轻而易举被简单的话语牵动心绪。他的本性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阮枝看着顾问渊分明启唇像是有话要说,转眼间又闭上了,神色恹恹。
表演得有点过了?
阮枝内心反省。
半晌。
顾问渊开口,还是那副熟悉的欠揍语气:不需要你留下来陪我,等你出去了,我马上就能出去。
真的?
阮枝此刻却不大信了,这么说,你真是为了我才留下的?
顾问渊不甚在意地道:随你怎么想。
他再次将手覆上阮枝的双眼,凉凉地威胁道:摒弃外物,静心沉思。再悟不出什么来,你就自绝于此给我当口粮吧。
呕
阮枝第一次听到如此血腥恶心的恐吓。
知道怕了就认真点。
不知道是这充满恐怖氛围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阮枝这次同样感觉到了顾问渊手指的撤离,但被打断的情绪没有那么强烈,她往那些令她感到安心喜悦的场景中沉浸,浑身轻盈地随着花摇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