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看都没看他,无聊至极地随口接话:一会儿高常,一会儿高道友,阁下这反复无常的表现着实让我迷茫。想来是想要维持风度,功力却不到位。
贺言煜愤愤地道:你以为世人都如你那般不讲礼吗?
顾问渊纡尊降贵地继续应了,态度中就有种旁人模仿不来的孤傲:诚告阁下,此行结束快快回去多洗脸,搓掉几张多余的面皮便不会恬不知耻地来找我搭话了。
贺言煜再次气到几乎当场去世,理智燃烧殆尽,竟然直接拔出了佩刀,横刀指向顾问渊:高常,你欺人太甚!
顾问渊:
好没意思。
几句话就能气成这样,真是不中用。
顾问渊的目光轻飘飘地从阮枝身上划过,觉得还是同阮枝说话有趣。然而刀尖正对着自己,他不回应似乎也说不过去。
顾问渊懒洋洋地,跟着拔出了高常的佩剑。
是的。
他自己压根没有佩剑这东西,拔出来的时候还因为不适应差点磕绊住了。
刀剑相对无言,场面一触即发。
景瑄本来是想拦,出于某种高常同样看不惯的心思,到底只是佯作样子。
两人对峙稍许,刀剑相撞的声响随即响起。
真打啊?
阮枝惊叹不已,搞不清楚这两人斗斗嘴就算了怎么还真动手,而且那边那位一脸焦灼但就是不出手的景瑄,是在表演情景剧吗?!
阮枝朝前去。
裴逢星即刻伸手拦她,还有点站不稳,左腿使不上力气地往旁边歪到。
阮枝连忙扶住裴逢星:腿伤发作了吗?
裴逢星额上憋出几滴冷汗,伸手不经意地搭住了阮枝的手臂,语气虚弱地道:我没事。只是,他们正在气头上,贸然阻拦不可取。
阮枝被他这无力的模样勾住了心神,闻言便觉得颇有道理,并未深想:行,我知道了。我先扶你到一边休息。
作壁上观的景瑄大概是实在假惺惺不下去,无实物表演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要一边表达担心一边不真的去阻拦确实挺有难度。
他眼角余光看见这方,当即几个大步迅速凑过来,扶住了裴逢星的另一只手臂,口中还说着为人着想的话:阮道友身为女子,怕是不好照顾裴道友,还是我来吧。
这点小事还是可以交给景瑄,这会儿他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阮枝爽快地道:好。
说着就把裴逢星交给了景瑄。
裴逢星眼睁睁看着阮枝离自己而去:
裴逢星突然知道顾问渊为什么看景瑄那么不顺眼了,他现在看着景瑄,也尤其、特别、十分的不顺眼,口头上鄙薄几句都觉得是轻的了。
你们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