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逢星道:不起作用。
赤炎珠也不起作用,更别提其他的了。
阮枝抿了抿唇:是不是很疼?
不疼。
阮枝看他左腿压根不敢使力, 声音沉了点:真的?
裴逢星这才说实话:有一点。
阮枝站在他身边, 手臂微微抬起, 随时防备着他倒下似的:你是这样会舒服些, 还是坐下来更好?
裴逢星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 不想挪动。他感受着如芒在背的四道视线,从容冷静地道:不知道。
他这么回答,阮枝便提议道:要么我扶你坐下试试?
裴逢星自然是应了。
落在他身上的四道目光陡然间更为强烈,有如实质。
阮枝小心地扶着他在洞内干燥处坐下, 不可避免地同他近距离地接触,即便已经足够注意还是会有些许贴近。
裴逢星感觉到手肘处碰到了一处柔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指徒劳地抖了抖,他已经平稳地坐在了地面上。
在阮枝看过来之前,他抬手捂住半张脸,遮住脸颊突兀的红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剧烈咳嗽了一阵:咳咳咳!我、似乎染了风寒,你离我远些,别被过了病气。
好无耻!
一招不够还玩组合拳!
顾问渊简直没眼看,注意到阮枝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疼关切的表情,脑仁儿都开始突突地疼,他闭了闭眼,挤出一抹略显扭曲的笑:阮师姐,你可知道这第二层该怎么过?
试图强行打断这两人之间莫名不顺眼的和谐氛围。
阮枝再度看向景瑄。
景瑄本还想卖关子,直觉不对,如实道:第二层仍是等,不同的是,要等死。
阮枝好奇地问:如何等死?有什么样的危险?
顾问渊见她被吸走了注意力,往后一靠,又不开口说话了。
景瑄好不容易得到了在场众人的注意,重新找回了身为东道主和师兄的威严,索性和盘托出,不无卖弄地道:死法不一,千奇百怪,总之躲不过去,这一层便是要让人感受真实的死是什么样子。
贺言煜从旁补充:譬如我就已经死了三次,淹死、饿死、冻死皆有。
小师弟紧随其后,瑟瑟发抖地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上第二层,看这情形,不知究竟是饿死,还是被暴雨淹死了。
第一层是问心,第二层是必死。
阮枝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深意,不由得道:若是心志薄弱之人,哪怕是撑过了第一层,也难过这第二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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