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这一幕像是梦境,不敢伸手来碰碎了此刻的安宁。
阮枝听他说话声渐低,疑心他已经醉了,正小心打量,一道暗影落了下来。
贺言煜站在桌前,背光而立,表情看得不大真切。
四目相对的沉默。
贺言煜突然指着阮枝手边的酒壶道:我能共饮么?
阮枝未能及时回答,不明他的来意。
贺言煜并不非要等她说话,坐下来的同时便拿过了酒壶,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哎
阮枝完全没拦住他。
贺言煜直接把那壶酒都喝空了,将要开口,脑袋已经晕晕乎乎,一腔情绪抑制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双眼直直地望着阮枝,内里藏着无限道不明的沉痛哀愁:枝枝
阮枝:?!
不会吧?
到头来居然是贺言煜喝醉了,一个个的酒量都这么差吗?
贺言煜已经上了头,喊了声称呼,声音猛然拔高,近乎哭天喊地的悲怆:回头是岸啊!
阮枝:
萧约被这动静惊得背脊挺直,眼神迷蒙地抬起来,失焦地往身旁看了看,终是定格在阮枝的身上,眼神多了几许光彩。
阮枝。
他呆呆地喊她。
阮枝可以确定萧约已经醉了,带着点小激动,催促道:萧师兄,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想释放的本性?一齐大胆地去放肆吧!
萧约看着她,迟钝地转了转眼珠。
他本就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平日冷淡疏离,还看不出什么;此刻酒意弥漫,眸中一片潋滟春意,不用故作姿态,微扬了眼尾看过来,便足够动人心魄。
这般美人美景,萧约却突然对阮枝道:
你包养我不好么
阮枝怀疑自己听岔了:啥?
萧约眼中醉意更浓,两颊飞红,神态仍是正正经经,同眼中似有若无的勾人意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或者我包养你
阮枝:
萧约说完,还颇为不好意思,规矩平整地将双手摆在桌沿,然后弯曲背脊,倾身垂首,非常精准地将自己的脸埋入了手掌间。
对面神志不清的贺言煜见了,也学着萧约这么干,可惜他动作太猛,一头磕在了桌面上。
又因为力气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阮枝看着两人这番动作,默默无语,想起自己往酒里勾兑的场面,不禁慨叹道:假酒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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