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听完后沉默了一小会儿,手落下去, 匪夷所思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她思量再三, 试探道,你是不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说话?就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之类的?
倒不是不习惯, 是不想。
裴逢星知道阮枝理解错了,但没有否认, 解释起来很麻烦:嗯。
你这样不行啊。
阮枝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因为长久不开口,才对说话不熟练了, 还继续这样可不好。
裴逢星注视着她, 突然道:你知道?
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 说话不顺畅我并没有告诉你。
裴逢星心中早有猜测, 还是颇为谨慎地补充道, 猜的么?
阮枝哑然了一瞬。
裴逢星看着她明显呆怔住的表情,本该警惕慎重的情绪不自觉地松动,反而有点想笑,心里想:她怎么连顺着往下说都做不到?分明他已经帮她找好理由了。
实际上, 阮枝是在思考,要不要顺着这件事把之前其他没有特意处理的遗留漏洞一并解释了。
她犹豫片刻,道: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裴逢星点了下脑袋,动作很轻,他想不到什么话说,却又觉得不回应阮枝不太好,便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单音节:嗯。
所以,关于你的某些事我还是略知一二。
阮枝说完,自觉这算是比较圆满的说法了。
她总不可能说出真相,而一时遮掩推说是猜的,以后还总要注意着不能别的漏洞,倒不如这样。
果然。
她早就知道他的事,不止一点。初遇并非巧合,她大概是选在了那个时候特意出现的。
在他最绝望近死的时候。
裴逢星的目光悄然黯淡了几分,声线舒缓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阮枝想了想,口吻并不确定:有段时间了吧。本来应该更早点来的,不过当时我头疼得厉害,在卧床养病。
卧床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