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同我说话,原来竟真是生疏了。
贺言煜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笑开,不用这么紧张,是家中来了封家书,信中提起了你父母的近况,我便想着让你也看一看。
这下轮到阮枝懵逼了:
家书?寄到这里来了么?
贺言煜解释道:家中知道我要来定江城,便将信送到了这里的驿站,我今日方才拿到。
原来如此。
阮枝应和着,试图从回忆中扒拉出一点和原身父母相处的记忆,不至于露馅,奈何无果。
她这副沉思静默的表情,落到贺言煜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
贺言煜心底叹息,低声道:我知你当初为了离家,同伯父伯母闹了些不愉快,他们说着不认你,可父母与子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离家时的不愉快?
看来原身的父母或许并不赞同原身入宗门修道,并为此近乎断绝关系了。
阮枝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我明白的。
两人进了一家茶楼。
环境雅致,人并不多。
贺言煜拿出家书,其中确实提到了阮家父母,并未说太多,只说二老如今身体康健、一切安好,两边时常走动着,日子也好打发。
阮枝将信的那部分细细地看了,起身对贺言煜一拜:
贺大哥,多谢你告知我家中情况。
贺言煜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行拜礼来谢我。
他想去扶一扶阮枝,又不好意思,心中多少因为那点情愫而不自在,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里的茶点很是不错,正好来了,顺道尝一尝吧。
阮枝想着身上还带了灵石,点了点头:好,这顿便让我做东,贺大哥可不要推辞。
贺言煜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能让你付钱?
阮枝坚持。
贺言煜拗不过她,半是敷衍半是妥协地应了。
茶点端上来,摆了小半桌。
每样的分量都不算太多,却做得精致好看,在白底青花的小碟中像一幅幅画儿似的。
阮枝正要动筷,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浮夸的惊喜呼喊:
啊!这不是阮师妹吗!
她循声回望。
温衍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莫名不太自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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